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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捏着鼻子走近地上那只被多萝西拍烂脑袋的干瘪老鼠,捡起地上的枯枝戳了戳。

老鼠的四肢与躯体十分梆硬,腹腔内的器官与嫩肉早被啃食殆尽,里头空空如也,只剩一具白惨惨的骨架,鲜血干涸。但就在几分钟前,他们亲眼瞧着,这只死老鼠是如何行动,咬伤了小闪,又试图袭击多萝西。

尤斐身为哨兵,五感发达,一旦靠近干瘪老鼠一点,便被恶臭熏得几乎要晕过去。哪怕是肖里为他建立起的升级版精神屏障也无法阻止那股气味。

这只老鼠的死亡至少有十天。他在心里猜测到,而今天距离“超级流感”的爆发,也正好十天多一点。尤斐在心里闪过一丝大胆的想法,若是这只老鼠在十天前因“超级流感”而死,那么在脆莓市内那些没被火烧过的,仅是埋入坑里或随意丢弃的尸体,现在……

尤斐拼命屏住鼻子里的气流进入,捡起地上的铁铲,将死透的干瘪老鼠从地板上铲起后,接着向外走去。肖里担忧地搂住多萝西的肩膀,声音有些干涩地建议道:“奶奶,也许我们该让小闪走了……”

多萝西抱紧了小闪的脑袋,疯狂摇头,“不不不,这只是一个可以治愈的伤口!我们只需要一点消炎药还有绷带……”

但他怀里的小闪可不这么想。在肖里与多萝西谈话间,它的身体变得愈发滚烫,眼睛渐渐开始泛起阴翳的白色,像是被一层薄膜覆盖般。小闪伸出舌头,似乎是想趁着意识消散前,最后一次舔舔主人的手指,表示安慰。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奶奶,你仔细看看小闪,它也很痛苦。”

干瘪老鼠传染的病毒在小闪体内迅速发酵,片刻后,小闪的意识开始模糊,四蹄乱蹬,时而凄厉,时而愤怒的马鸣从它嘴里溢出。肖里与小简连忙将多萝西从小闪身边拉开,以防他被失去理智的小闪弄伤。

黏稠且亮晶晶的唾液从小闪的嘴里流出。

小闪已无药可医,唯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