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渡边啊渡边,我甘愿认输。”

“承让了。”渡边修一郎抬了抬眼镜,苍老的手指上布满老茧。

阳光透过树叶把斑驳的影像传到树下,渡边淳走近,草地很柔软,他的皮鞋踏在上头近乎没有声响。

侍者扶着老者坐到轮椅上,他们离开了,草地上留下被轮子碾压的两条长痕预示着他们的去向。

渡边修一郎不理会淳,他自顾自地下起棋。

半晌,一局罢了,他才不紧不急的开口:“这次又有什么事。”

“祖父。”他颔首,表情有些难堪,“能否告知我,父亲现在在哪?”

渡边修一郎闭上眼睛,清风掠过他的白发。

远处有探望家人的孩子在玩耍,皮球在他们手上落下弹起,修一郎睁开眼慈爱的看着他们。

“你想念真绪吗?”他突然说。

淳握紧了拳头:“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八年来只要淳一提起妹妹的名字,修一郎就会严厉的斥责他,警告他。

连他去法国陪母亲时,听到真绪的名字,阿奈也会惊恐的捂住他的嘴,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恐惧的寻找些什么。

现如今却又是这个掐断真绪消息源头的人来说这些话,未免太可笑了点吧?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是渡边家不需要一个软弱的继承者。当然我没有和彦那样冷血,比起我他更像我的父亲,我父亲……也就是你曾祖父。”

冷血,父亲?淳知晓父亲不像表面一样和蔼可亲,但修一郎突然如此形容他,淳还是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扯远了,果然人老了就是抓不住重点。”修一郎开始收拾棋盘,他的手顿了顿,像是想起了值得高兴的事,有些欣慰地说,“你曾祖父最欣赏的就是和彦了,我怀疑他甚至想越过自己儿子直接宣布孙子为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