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的铺了一层凹凸不平的水泥,灰色的地面上有几滴汗水,这是从她额头上滑落的。在接触地面的一瞬就被吸收进去,形成了深色的小圆。

她耳旁是隆隆作响的雷声和嘈杂的脚步声。

幻觉……是幻觉……

真绪身后出现了一只手,他拿着细长的针管,不用多瞄准,针头就精准没入真绪的血管。

那只手粗陋且虎口布满陈年老茧,却在扶住倒下的女孩时表现出了违和的轻柔。

手的主人抬头,露出一张老实熟悉的面孔。

若是真绪此刻还睁着眼睛,绝对能辨认出此人的身份。

正是森鸥外协助真绪完成的那只小队的队长。男人憨厚朴实的面容不复原先的健康黝黑,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

“大人……”

他的声音也沙哑了,完全听不出队长发号施令的果断,他舔了舔嘴唇,抬头伸长了脖子。

距离他只差几厘米的刀刃却停了下来,另一只手阻止了真绪。

队长惶恐的睁开眼,撞入一双深邃的黑眼睛里:“唔(不)……”

男人的嘴里塞了一把枪,只能绝望的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声音。

“她的手不能染上血。”似男似女的声线尖尖细细,像是什么人用长指甲刮着粗糙的墙体。

“你明明知道的。”被队长称作大人的人死死盯着队长,“她的手应该是最干净的!最美丽的!最柔软的!”

“唔唔唔……”男人眼里盛着透明液体。

他此刻是恐慌的,极度的恐慌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刚才差点就完成的毕生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