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发现自己把护士姐姐跟丢了。我真是恨不得给自己脑袋几捶。我看了看周围,有几个诊室,我凑过去听着一位医生的声音。
“这些药拿回去住院部给病人,这些单子先留在我这。”
住院部?
见那护士准备出来了,我撒腿就跑。电梯是关着的,我不好意思再跟着她了,怕她起疑心。我只好绕过去走楼梯。
空荡荡的楼梯口,阴森森的,吓得我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跑出了医科大楼,又以叶紫般的速度冲向住院部。
奇怪,我那么紧张干嘛。
我问前台的护士,“张糜森在哪个病房?”问的时候略带紧张,我希望自己的确是看错了,那根本不是张糜森的名字。
护士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又翻了翻她台前的本子,“二楼,205室。”
敢情那真的是张糜森?我深吸一口气,对护士说了声谢谢就立马冲上了二楼。
张糜森住院干什么?胸外科又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鼻子有点酸,想起倒在雪地中满身血迹,说话呼吸都十分费力的他,但还是忍住没有去医院的他。我又想起他说的,如果不是危及生命,是不能往医院里跑的。我已经感受到自己不安的心跳。
住院(二)
二楼。
205室,这并不难找,从楼梯口顺数第五个房间。我缓缓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我不是害怕见张糜森,我是害怕在这种地方,看见孤零零的张糜森。
203,204……
我在窗口边停下,窗户拉着窗帘。我鼓起勇气探过头去,在窗帘的缝隙里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
穿着病号服的他身上披着一件厚大衣,脖子上仍旧戴着围巾,腿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垫着枕头靠在床头,头别向靠里的窗外,从侧面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可以断定,那就是张糜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