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不想我们之间再亏欠什么。”我说。

他还是没有说话,我紧接着道:“我们去医院找医生或者护士,换回来。”

他突然开口,反问我:“你觉得我做这些是因为觉得亏欠了你什么吗?”

我不清楚,至少,无论何种目的,我都不想再让无关的人像宁夏那样,因我而受到身体上的任何痛苦。

他转过身,叹了口气,“你当时腹部出血都快休克了,那些印记还在发作,放任不管你会没命的。”他缓缓解释道。

一年来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就在这僵持着,我心中五味杂陈。张糜森,曾经把我推下深渊,而如今在生死时刻又救回我一命,可这又是何必,我根本不希望他作为一个受害人的同时还要背负着愧疚度过这一生。

我开口道:“我,从来都不需要你向我赔罪,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我也认了,这与任何人都无关。”

此刻,我看见张糜森的嘴角微微抽动,“死了也与我无关是吗?”

我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只见眼眶一片通红。我有些被吓到,从来没见他露出这幅表情。

“是,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因为有所愧疚,但到了后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后来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从那个寒假开始,我以为他们要杀的人是你,你不知道我的日子有多难熬,还有在游轮那次和揭发林旭尧那次,再到你去了危力系,我拼尽全力保护你,根本就不是为了让自己好过啊……”

我有些愣,其实和他相识相知那一年来的经历我们俩比谁都清楚,但后来的真相实在是太残忍,残忍到我无法再继续接受他,也不能再继续接近他。我抬头看向张糜森,没了往日的平静与淡定,眼眶红红的。他倒是一个劲地疯长,心里却还是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