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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魔法史考试的时候,德拉科忘记了妖精暴动应该在十七世纪的厉治之前还是之后,烦躁之余他抬头扫视,看到其他同学也在愁眉苦脸,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焦躁——可是,目光就是下意识地溜过去,看到了怀特的所在。

对方也在伏案书写。

德拉科心中方升起一丝不知为何的释然和庆幸,还没来得及品味,怀特就支起身子了。靠在椅背上,前两条椅腿悬空,惬意地活动了下关节,视线快速浏览了一遍羊皮纸。

他写完了?

德拉科吓了一跳,飞快瞟了一眼教室前的挂钟——可还有一半时间啊!

怀特几乎也同时看了表,然后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规规矩矩立住了凳子,坐回到桌前,拿起笔摆出思考的样子。

德拉科在旁边冷眼旁观,低头瞅了瞅自己的答案,还差三道论述题。

怀特表面上看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于是发现他私底下抹掉的独特的个性,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了德拉科的小习惯。

起初,是不带任何别的特别的想法的。德拉科单纯是觉得有趣,也抱着抓到怀特的小辫子告他一状的私心。可后来不知不觉成了习惯,探寻一个深刻的人格,就如同解一个层层包裹的难题,或是在伦敦的大雾天里赏那层层叠叠的夏花,颇有种趣味盎然的意味在里面。

真正投映了一些感情进去,大概是那个晚上。

德拉科因为又一次测试败给麻瓜出身的格兰杰,卢修斯寄来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他一向崇拜父亲,所以前所未有的批评导致他很沮丧,晚上,深绿色的寝室头一次让他感到碍眼,于是他溜出来散心。

夜晚的霍格沃茨柔和,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