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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里就毫无征兆地轰隆一声——也许,也许这个匣子是指的自己呢?

他脸上发烫。像是要烧起来。

对,对啊,为什么不是自己呢?他出现的位置近在咫尺,匣子是很有可能指的是自己啊。

于是,文森特不咸不淡地嘲讽他经不住太阳晒,他也没听进去。半天反应过来了,他也只是闷着脑袋跟在后面。

他觉得自己是狼狈极了,那点不正确的小心思像是在全世界被放大了。然而在旁人的眼光里,他的寡言透露的是不耐烦的气息,因为优渥而苍白的脸颊上的红晕也打不散他血统里孔雀那样招摇的骄傲。

两年前的文森特将他这样子收在眼底。觉得这家伙白长了两年,依旧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他问贝利尼:“你没事儿和他在湖边干什么呢?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贝利尼对斯莱特林一霸马尔福依旧有点怵的样子,他缩了缩脖子:“哪有的事。”接着捅了文森特一肘子:“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情。”

走到城堡的阴凉处,连风都是清甜的,斜斜掠过后颈,外头林子里的鸟儿在唱着凉爽的歌。

走过来的这一会功夫,文森特已经把那一沓纸略略翻看了一眼。和贝利尼一头雾水不同,他对未来的自己的手稿立马就上了手,一边嗯了几声,然后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查看几个月前那位十六岁的文森特得出的最后结论。

“我明白了。”十四岁的文森特把稿子合起来,闭了闭眼,已经晓得了眼前的现状。

他从手稿里看出了研究的成果:又在秩序中跌打滚爬了两年,十六岁的文森特已经将它差不多弄清楚了——秩序无处不在。

哪怕你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带来后果,那只是因为后果不是以直接明了的方式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