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洪福齐天,这些叛逆势力岂能与大秦铁骑抗衡,剩下的逃匿者想必罗网也能很快捉拿到案。”

赵高敬而答之,“当然。”

“再者……”李斯批阅公文的手一顿,故作想起来什么的样子,随即揣着明白当糊涂地打趣道,“承陛下恩,李斯终于能喝到赵府令的喜酒了,希望到时赵府令不要吝啬才是~”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李斯当然知道嬴政并不是真的为赵高赐婚,可赵高装蒜的本事也不是盖的,“赵高必定倾全府之力,恭候相国大人。”

人们很容易忘记他人对自己的好,却对一次坏永身难忘,纵使天空和大地见证我们千百次的努力,却在一次截然相反的决定之后彻底分离。

泥土的湿寒渗透到皮肤里,冻得人浑身难受,肌骨发寒。

张良从稀泥里坐起来,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就在这什么也看不到的夜色里,浓浓血腥味灌满每一次呼吸,朋友们死去的景象就在眼前,一遍又一遍循环不间断播放,回放得他头疼欲裂……

“呱呱呱……”湿地之中传来蟾蜍的叫声,感觉小东西跳跃着绕过挡道的他,胸廓的起伏随着呼吸的频率逐渐加大……就连你也觉得我很失败是不是?

蟾蜍声渐渐远去,之后是暗夜里微不可查的啜泣声……

“子房,别睡了,地上凉”颜路温和澄明地说,像初升的朝阳,整个人都融在这暖暖的笑意之中,颜路身后的伏念刻板着一张脸,看样子,少不了又有训斥他,但……掌门师兄手里还提着一盏纱灯,照亮他的眼睛。

“师兄!”张良猛地惊醒,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无边的黑色,不知身处何处。

他记得自己跳入芦苇荡中,几番周折,片刻不敢停留和回头,跑了很远很远很远的路才甩掉秦兵,然后……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