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话间也是无奈鄙视的味道,“呵,还不是贪生怕死。”

“宋义也是熟读兵法之人,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厉害,何况义军中不乏能征善战者,就无人谏言?”

英布坐下来与季布细细说道,“不过一个畏首畏尾的昔日令尹,懂得什么叫行军打战?还不是借着义帝对少主的猜忌之心,逢迎拍马,趁机上位罢了,只是项梁将军一事,少主落人口实,终归是难辞其咎,实在不便多说什么,我们这些人又怎可再生事端,使少主的处境更加不利?”

长叹一口气,少羽的心性他们这些人是知道的,只怕这些日子为了巨鹿战事又受了不少委屈,“你回来的前一日,宋义下令,凡有谏言进军者,一律斩首,如今各路人马见风说话,巴不得少主交出兵权,此番大战……”

“范军师可说过什么?”季布当即反应过来,若有范增出谋划策,楚军还不至如此境地。

英布连连摇头,这正是少主顾虑所在,“军师眼疾突发,去义帝那里时适逢大雨,高烧不退,已被义帝扣下养病多日。”

楚军没了他季布可以,但如果没了范增……沉思片刻,抬头是妻子的温柔浅笑,季布便知涟衣是支持他的,“你与龙且修书一封,就说借曹咎一用。”

虽不知季布要干什么,英布倒是松了一口气,“好,只不过你必须再将养两日。”

“不用了”涟衣抢在季布之前开口,英布还想说什么,见他们夫妻相视而笑,便默默笑着出了房门。

张良醒来的时候,额头敷着一块毛巾,钦原则趴在不远处的矮桌上睡着了,看着滚到地上的兼毫小楷,及她衣裙上沾染的墨迹,应该是在练字。

嗯?!

张良拿下毛巾,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发现自己……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