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找到那伙儿山贼的时候,她的丈夫还没有死,不幸的是她腰上别着的菜刀,轻易就被山贼甲夺了去,结果连朽木都砍不断。

山贼乙拿菜刀在脸皮上锉了锉,“这刀钝得可以啊,哈哈哈……”

哄堂大笑中,小宛想起来出门的时候忘了磨刀,裁衣服的剪刀也在半路上弄丢了。

山贼们开始对她动手动手,小宛为保名节,用藏在袖子里的簪子,刺向自己的腹部……然而,醒来的时候,已经和丈夫回了家。

“老二媳妇,你可真有本事啊~”大嫂虽有些阴阳怪气,可总归是高兴的,旁边站着的大哥更是发自内心的眉开眼笑。

丈夫的哥哥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很小就去军营做杂役,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十夫长,却因病瘫痪在床,以致小宛的丈夫不得不弃文从商,担起照顾一家人的责任。

“弟妹,没事吧?”

“……”看着竟能杵着拐杖行走的大哥,小宛吓出一身冷汗。

“别怕……”好生宽慰了小宛,丈夫望着屋外。

这是什么世道?

吃人的世道,但只要活着,日子总会变好的。

“喏,你的荷包~”

看着荷包上两个玩泥巴的小孩,我实在没脸接。

小宛直接给钦原系上,“你都不知道,嫁过来这五年,大嫂就没给过我好脸色,这回好了,大哥见好了,大嫂看我也顺眼了,因为你的举荐,我男人不但可以重新读书,还能去做主簿呢~”打个花里胡哨的蝴蝶结,和蓝色披风搭配在一起,简直农家乐审美。

钦原低头看着那个极其复杂的蝴蝶结,额间的青筋隐隐跳动。

“你呀,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这个没有声音和味道的世界,依旧可以令人如此厌恶。

搡开小宛,再不离开,我怕压不住内心的那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