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于算计难免会被他人疏远,弄得自己谁也不信;可若毫无心计,又会沦为他人的工具,甚至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像如意这样粉雕玉琢的少年,实在太过纯粹,不但天真,更加无知,只觉得父母的宠爱理所应当,哥哥那么宽容大度,不会计较。

哪里会对母亲加以规劝,哪里会约束自己平日的言行举止,又哪里挡得住鬼翎一星半点的花招?

好在鬼翎这次的出手已极为手下留情,否则如意与刘恒总要折一个才行。

戚莹倒也不催促紫夜,由着她慢慢给如意切完脉,捏着如意的下巴拉开嘴看了看,又慢吞吞洗了手,“请夫人除去十三味药中的独活,加半夏一钱、黄芪三钱,不要再喂赵王殿下蜂蜜水,饮食中的红糖、大枣、枸杞往后都不能再用。”

惊叹药谷医术名不虚传的同时,戚莹也看了看贴身婢女。

“是,奴婢马上去。”

又想起来如意爱吃甜食,正要补充,紫夜又说,“换成银耳汤或绿豆糕,再不济,日日吃些水果也是好的。”

戚莹交握于腹部的手不自觉地收了收,三分媚笑七分强硬地说,“怪不得皇后娘娘与皇帝陛下如此器重薛谷主,那么,在赵王殿下彻底康复之前,就请薛谷主住在我飞云宫了。”

“这样也好”紫夜不咸不淡地欠了欠身,随着婢女下去熬药。

毕竟,晕晕乎乎了七八天,不好好补上一觉还真不行。

喝了刘季亲信送来的药,刘恒虽没醒,好歹水痘消了下去。

担心自家代王就这么去了的惊风也终于卷起刘恒门口的被褥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