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却始终不醒。丁一也再也没有来。

颜衡从来都是被别人伺候,病人们也都是药徒照顾,他哪里这样伺候过别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颜衡受不了了,他把红枣水往旁边一放,“今日我便要把你扔出去。”

已是春深,温暖适宜,扔出去对这人的性命无甚妨碍。颜衡拖着沉重的如山一般的身体往外扯,扯到门口,外面正巧旁边有大夫外出,葛大夫见颜衡拖着个一动不动的人,惊喜地问“颜大夫您终于治死了一个?”

颜衡“……没,拉出来晒晒太阳。”葛大夫还要再问问,为了避免让这人成为自己人生上的污点,颜衡又拖着他进门了。

颜衡早就诊过他的脉象,早该醒了,这赖着不走,是怎么回事?

颜衡脑子里想了一串酷刑,救人的杀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

颜衡正往回拖,那人却嗯一声幽幽转醒了。

颜衡手一松,这人便摔在了地上。

那人微微张嘴。

颜衡一指桌子上“想喝水自己去,我不伺候人。”然后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

那人在地上抬头看他,眼睛黑亮,像是颜衡在西北养的那只小乖。颜衡的心忽而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