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着金妮上次来访时那条熟悉的路走去——她上次来到这里只是一周前的事吗?一个星期以前,他们还在布莱顿的阳光下大笑和亲吻吗?夜晚的庄园就像闹鬼的房子:他们大步穿过走廊时,墙上烛台突然亮起,照亮了他们的路,不过他们三人走过去之后,烛台又熄灭了。每个角落都有舞动的影子,但是只有他们在移动;这里没有生气,也没有温暖。金妮几乎觉得她能看见自己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了白色雾气。

“这里看起来熟悉吗?”卢修斯轻声问他。

德拉科看着周围,然后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记得。但是……看起来不熟悉。”

“会熟悉的。”卢修斯说。金妮对他的乐观感到惊奇;她还以为他是十足的悲观主义。“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德拉科苦涩地笑了。“他们八年前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卢修斯讥讽地说:“麻瓜医学并不可靠。他们当然帮不了你,你是一个巫师。”

“我听说了。”德拉科回答。

纳西莎的房门半开着,里面比走廊还要黑。德拉科在门口停下,擦掉脸上的泪痕,用手指把头发往后梳了梳。卢修斯走了进去。德拉科跟在他身后。金妮也跟着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这里只有一盏灯,使深紫色的房间显得更加压抑;天篷床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盏华丽的灯,玻璃罩上饰有精致的藤蔓和花卉图案。厚重的紫色帷幔半掩着,纳西莎·马尔福靠着一堆雪白的枕头,金妮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像她那样苍白虚弱。她闭着眼睛,近乎白色的头发垂落在简洁的睡袍上。金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确定她还活着,因为她胸部仍然微弱而缓慢地起伏着。

卢修斯走到她身边,挥手让床边椅子上的治疗师离开,握住了她瘦弱的手。“亲爱的西茜。”他轻声说。“看看谁来看你了。”

她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然后才睁开了眼睛。金妮看到她先看了看卢修斯,然后将目光落到了蹲在他身边的德拉科身上。

她轻声说:“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