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久违的, 却又罕见的疼痛。

……诶?

神情恍惚之间, 死柄木弔突然生出了几分迷茫来。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样的痛楚都似曾相识?

烦躁和憎恶伴随着疼痛而生, 伴随着疼痛攀附枝叶, 结出令人作呕的丑恶花盘。在死柄木的视野当中, 整个世界都泛起了微微的血红色, 目光所及的任何景色都泛起了微微的扭曲。

少年一挥手,将整个足球分裂为一摊碎屑,随后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因为一只手撑到了木制的长条椅而将整个椅子一同崩坏裂解为一摊看不出原型的木屑。伴随着支撑力的消失,死柄木弔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扬起一小撮木屑与尘土。一整个大活人在木屑堆里疼痛到几欲打滚,眉头紧皱眼角几乎要淌出生理性泪水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需要叫救护车。原本待在佐仓蜜柑身边的小胖子已经吓得跑出几十米远,佐仓蜜柑回头看了看暂且先顾不上他,重新拿起那只原本是卡在死柄木弔额头上的“装饰手”,决定不管怎么说先将它戴回去。

“就像是戴着帽子一样……”

一边给自己鼓劲儿,佐仓蜜柑一边试图弯腰接近倒在木屑堆里的死柄木弔,然而后者显然已经只剩下了作为生物本能的应激反应,反手一推用了十成的力气,将任何试图接近自己的生物都视作了敌对目标。

好疼。

浑身上下,指缝关节,血管和神经,痛苦无处不在,侵入骨髓。崩坏的个性就像是湍急而不可控的乱流,不可视的力量在体内肆意妄为流窜奔腾,无处倾泻最终集中在手指尖处,将触摸到的任何一件物体都分解作尘埃。

好痛苦。

痛苦似乎是无处不在,又似乎隔着一条河岸在与自己遥遥相望,身体像是干涸的湖泊,渴望被重新注入涓涓细流。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濒临死亡一般的体验,似乎还是非常年幼的时刻。幼小的身体倒地抽搐,几欲呕吐,度过了漫长到不知多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