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首分离的女人在时光的回溯下恢复如常,她卡着自己的脖颈,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神里却已经透出了忌惮。

花颜本来想嘲讽一下“看在一期一振的面子上饶你一回”之类的话,但是她转念一想觉得这话说出口说不定会造成反效果,至于冷暖就让对方自行领悟了。

刀始终是刀,但是当刀蕴养了神灵,有了喜怒哀乐,有了思想和情绪,那就不再是单纯的刀了。

你看,你看,当你躺在血泊里,你的刀只能陪你一起染上尘埃,付丧神却会为了让你少受些许折磨而开口示弱。

你凭什么连别人活着的权利都否认?你凭什么?

花颜酒红色的眼睛微微醺然,她眼睛的颜色极美,明眸善睐的时候总是宛如美人醉酒,如丝迷离,朦胧而窥不见底。

但是花颜知道,她眼睛里藏着尸山血海,腐骨千里,那是她还未为人的岁月里看了近乎百年的东西,已经化为了烙印刻在眼底。

她用一层迷离的酒色掩盖了这些淋漓的鲜血,但是掩盖永远不是改变,她埋葬不了自己的过去,一直如此。

花颜笑眯眯的想,她最开始化为人形的时候,那群亡灵法师似乎也不把她当人看,只想把她抽皮扒骨,做成魂器。

花颜回想着曾经,心里翻涌的杀意怎么压都压不住,下一秒,眼前的画面却突然一转,变成了蓝天白云,绿树如荫。

花颜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灌木丛里娇嫩欲滴的玫瑰花,又看了看自己拿着水壶的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忍不住笑眯眯地继续先前的动作给自己的本体花浇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