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爷当时的面色如何贾瑚不知道,却听到贾代善的这个决定一出,王夫人直接捧着肚子叫痛,似乎还昏了过去,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请太医之事。可能是疼得太厉害,没过多久王夫人自己就醒了过来,让贾瑚在心里很是鄙视了一回。

送走忍气的王伯爷,贾代善吩咐贾赦也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回东大院。可是贾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这个当口说张夫人身子不好,就别劳累她管家了,言外之意便是这个家还是由她自己来当。

张夫人当然不乐意。自己管着家,儿子还让人推下水去,若是老太太当家,那自己一家还有安全可言吗?于是张夫人适时的将程嬷嬷的行事说了出来,就如何处置程嬷嬷一家请老太太拿个主意。

贾代善觉得这个长媳,今天的话太多了,对自己的夫人也太过不敬,沉着脸道:“不过是一个奴才,你们自己处置便是。”

张夫人却丝毫不让:“咱们府上的规矩,长辈房里的猫儿狗儿都是也轻易不能伤它,这程嬷嬷当日是老太大赐给瑚儿的,所以要请老太太拿个主意。”这个作死的奴才,可是老太太千挑万选给瑚儿的,就是如此“尽心” 服侍小主子的。

贾代善原本对长媳的不满,现在全化成对贾母的怨恨:总是说自己会当家理济,连个人都识不清,还敢让她当家?说自己慈爱小辈,今日一见也没见慈爱到哪儿去。平日夫人所说的,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内宅之事也不可轻忽,贾代善想想向张夫人道:“那样背主的奴才,但凭你们夫妻处置。老太太当日也是受了这奴才的蒙蔽,必不会为你们处置了程家的生气。这管家之事,从今日起,荣国府便由你当家,谁也不许从中插手。你忙不过来,叫你妹妹给你搭把手,有事尽管让你妹妹做去。”

该给老妻的面子还留两分,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贾母再也不能插手管家之事。看着贾代善随时要发作的脸色,贾母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心里却把张氏恨到十二分,等到贾赦带着妻儿退出,才向着贾代善抱怨:“敏儿自来身子弱,怎么当得管家之事。”

听她竟然还敢说话,贾代善啪地拍了下桌子:“那个程家的是怎么回事,还有老二家的,怎么就敢对着瑚儿动手?”

第7章

贾母连忙辩道:“程家的如何我不知道,可这又关老二家的何事,刚才不都已经说过,瑚儿落水,都是周瑞家的黑心。”

“哼哼,这话不过是为了堵外人有嘴,你竟然自己也当了真?”贾代善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向贾母,如同数九的冰凌一样让人心生寒意:“不让敏儿跟着老大媳妇管家,下次老大家再出什么事儿,也让史家的人来荣禧堂吗,我可是听说,你弟弟的身子不大好呢。”

“国公爷这是疑心我?”贾母惊心不已:“瑚儿也是我的孙子,又聪明孝顺,我也巴不得他好好的。”

“是吗。”贾代善语气越见平淡:“那你来告诉我,程家的是瑚儿的奶娘,怎么就跟周瑞家的交好,还听她的摆布让出空子来。”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说这话的时候,贾代善心下也不由的想着,老大家的是不是也跟自己是一样的想法,这才不顾面子将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也是一片爱儿之心,贾代善倒将对长媳的不满消去了几分。

“日后你只管安享尊荣,该吃的吃、该用的用,即有了儿媳妇,便由儿媳妇孝顺便是。”说完这句话,贾代善摔帘子出了荣禧堂,只余贾母自己恼怒不定。

除了怨恨张夫人在贾代善面前不给自己留面子,顺带着把王夫人也给恨上了,竟然敢谋害府里的嫡长孙,谋害也就罢了,还不知道快些收尾灭口。更可恨的是,居然不顾府里的名声去放什么利子钱!蠢妇,都是这个蠢妇害的!

不得不说,贾政所以得了贾母的欢心不是没有理由的,两个人都善于把错误归于别人身上,做错事的都是别人,他们自己只是受了别人的连累。

回到东大院的大房,并不知道自己一家走后贾代善与贾母起了冲突,却也气氛凝重,久久无人开口。张夫人不放心贾瑚,让人将他放到自己房里歇下后,就默默的盯着茶杯出神。贾赦也不知道想什么,跟着发呆。

张嬷嬷在门外听不到房内的动静,不放心的小心劝了一声:“太太,时候不早,该歇了。”

贾赦这才好象回过神来一样,看着张夫人苍白的脸,低声道:“你累了一天,又有身子,早些歇吧。”说完起身想往外走。

“恩侯,”张夫人叫了一声后,仿佛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你是在怨我吗?”

王伯爷当时的面色如何贾瑚不知道,却听到贾代善的这个决定一出,王夫人直接捧着肚子叫痛,似乎还昏了过去,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请太医之事。可能是疼得太厉害,没过多久王夫人自己就醒了过来,让贾瑚在心里很是鄙视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