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当日政儿不是没想着休妻,是我念在两府皆出自金陵,不能坏了多年情谊。难道是我做错了?”贾代善强忍头疼,眼光如刀的看向王伯爷。

王伯爷眼见贾代善面色寡白一丝血色皆无,只当他是气狠了,忙将话往回收了几分:“小弟自是承荣公之情,只是尊夫人行事,太过让小弟寒心。加上我夫人自来疼爱小女……”

贾代善向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当日贤弟曾做保,将来令爱所生之子皆由我夫人教养,如今即是信不过我夫人,政儿的子女,仍由令爱自己教养好了。”

你不是疼爱女儿怕女儿受委屈吗,那就直接给你女儿好处。反正王氏能不能养好还不一定,这人死了还怎么教养儿女?

王伯爷拿女儿说事,想得的好处可不是女儿能不能自己养儿子,向着贾代善不满的道:“这子女本就该由小女亲自教养,怎么能麻烦国公夫人。”

贾代善冷笑一声,指着王子胜和贾赦向着王伯爷道:“这两个,都是在各自祖母膝下长大的,可见做祖母的教养孙子,也是世家常事。”就是都没被教好。

王伯爷再次被噎得哑口无言,知道今日想从国公府讨到便宜怕是不容易,不由面现愤色。王子胜跳起来道:“国公爷不能如此说话,上次我妹妹自己做下不是,国公爷就要让我家出银子平事,怎么现在国公府对不起我妹妹,就这么三言两语想遮掩过去?”

“你——”贾代善让一个小辈如此□□的问到面前,气得目眩不已:“那好,你倒说说因我夫人一句话,想要我国公府多少银子?”

王子腾见贾代善颜色不成颜色,拉住自己的哥哥:“国公爷误会了,我两家世代交好,说起银子岂不见外。”

贾赦也看出自己父亲神色不对,忙上前献茶:“老太爷莫急,先喝口水。不如还是叫太医来给您诊下脉吧。”

王子胜嘴里还不依不饶:“国公爷这病还真及时,刚说到银子就病了。”

“噗——嗤”,他的话到了贾代善耳中,说不出的讽刺与屈辱,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身子歪向椅中人事不醒。

第17章

贾代善这一昏迷,所有人都慌了神,贾赦一面大声叫来人,一面就想把贾代善抱到榻上,可怜手抖成一团,哪儿能抱得动。

纵是如此,他还是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盯着王子胜:“姓王的,你想要多少银子跟爷说,爷给你。可是我父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爷就让你偿命。”

王家父子也没想到贾代善竟被王子胜一句话给气得吐血,这话一旦传出王家可就别想再在朝堂上立足了。王伯爷一脚把王子胜踹倒,嘴里只叫着王子腾快些帮着贾赦抬贾代善。

贾赦直接向着吓傻了的贾政吼道:“老二,你还敢让父亲落到王家人手里吗?”这才把贾政吼回了神,同他一起将贾代善抬到榻上。

王伯爷还想看贾代善的情况,贾赦已经赤红着眼睛道:“王伯爷,今日之情贾赦记住了。家中有事就不留王伯爷多坐,还请王伯爷回府吧。至于令爱之事,王伯爷愿意打御前官司也好,愿意让奴才各处传是非也罢,我荣国府都奉陪。这周瑞是一家死绝了,荣国府的奴才可没死绝呢。”

“老二,王伯爷现在还是你的岳父,你且送客。”说完再不看那四人,只管安排人多请太医,更让人不必忌讳,有人问的时候只说是被亲家气的就行了。反正现在他的岳父已经离京多时,能气到贾代善的亲家,没人会安到张家头上。

王伯爷也知贾代善今日若是醒不过来,那贾王两家就是生死之仇,哪怕贾赦话说得再难听,也不肯离开,只管坐在那里等太医到来。贾赦气得都想亲自带人把这爷三个给扔出去,顾着贾代善又不得空,贾政又不是个顶用的,也就任那三人坐在那里。

内院也得了消息,贾母哭喊着要到外书房看视贾代善,贾敏与张夫人含泪苦劝。王老太太婆媳被贾母骂得手足无措,想让人去问问王伯爷是怎么回事,也找不到传话之人。

贾瑚却不理会女人们哭喊,自己就要往二门外去,张夫人哪儿能放心,贾瑚急得跺脚:“太太,我要去看老太爷。”贾政一看就是靠不住的,贾代善一倒,贾赦一个人哪儿能抵得过王家父子三人?

见张夫人还不肯放自己,贾瑚悄声在她耳边道:“现在外头说不得当老太爷是旧伤复发,不知道是王家人给气的。再说二叔家的弟弟一出生也病着,不知道是不是王家来人冲撞了,太太派人请太医的时候还是让人好生说明才好。”

别怪贾瑚使这样的手段,王家人把贾代善都给气得吐血了,难道他还替别人遮着?两家即已成仇,只有干脆利落的让那家再无翻身之日,总好过将来荣国府处处看王家的脸色。

“贤弟,当日政儿不是没想着休妻,是我念在两府皆出自金陵,不能坏了多年情谊。难道是我做错了?”贾代善强忍头疼,眼光如刀的看向王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