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包装了完美人设有薛沛,又接着忽悠自己的儿子,重点是给变成守财奴的薛蟠,大讲特讲为什么薛襄刚读了这么点儿时间的书,就要硬着关皮应考——秀才,就能免八十亩的税赋,还能免两个人的丁银。

八十亩是什么概念,那是现在庄子的三分之一还多,还有丁银呢?合下来,一年就能省下二三百两银子。所以傻儿子,每天去先生家里,不能时不时的盯着人家才四岁的小姑娘,得努力再努力,争取明年你也考童生,然后再免八十两银子的税。

薛蟠想不出免八十亩地的税,跟他爱看英莲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是知道自己要是这么看下去,说不定日后父亲会不让他再去甄先生有里读书了。从此时时提醒自己读书的时候专心再专心,哪怕英莲跟宝钗就在他们念书的屋外头玩,也不看上一眼。

对此薛沛很是满意,他真怕原著的修复力,让好不容易逃过被拐之劫的英莲,最终还是落到薛蟠手里。哪怕这一世薛蟠是他的亲儿子,可现在才九岁的毛孩子,就老是往人家小姑娘跟前凑,怎么看都让他不爽。

第94章

直到院试考完,从考场里出来的薛襄, 才算是感觉到了自己身心的疲累, 回家后足足睡了两天, 又起身跟着薛沛一起去看那十亩桑基鱼溏的成果。

今年都没怎么采桑叶, 两排桑树长的很好,枝条都抽出不少,现在已经足有一人半高, 绿盈盈的肥厚桑叶随着微风沙沙做响。绕着桑树的是四尺左右的水渠,里头放养的鱼苗已经一巴掌大小, 不时的浮到水面,啜食掉在上面的桑椹。

稻子已经可以收割了,看那沉甸甸的稻穗, 头一季稻子的收成应该不差。

“兄长, 划出那么多地方来挖渠种树, 卖鱼跟桑叶的钱, 能抵得过种稻的收成吗?”

这个问题好几个老佃户都问过薛成了,薛沛回答起来很是自信:“鱼溏里养的鱼苗,今年还要买,从明年开始就不用再买。桑树前些日子产的桑椹,让薛坚几个送进城里果子铺,虽然只有五两银子, 不过也算是看到了收益。”

开桑基鱼溏,想一年就见功是不可能的,不过两三年后, 就可以见到收益了。当着薛襄,薛沛也不隐瞒:“我做这个,一是给自己找些事干,二来也是觉得可以慢慢自己养蚕、织绸,到时卖到各地,那才是收益的大头。”

薛襄也没问薛沛上哪儿去找会织绸的人——他觉得自己兄长想做的事情,到目前就没有一样做不成的。再说自己院试的问题也不大,哪怕是桑基鱼溏不成,有了秀才的功名,自己免除的税赋,也足够平这十亩地的亏空。

等到开镰后,上称一称,改做桑基鱼溏的十亩地,打出稻子的产量,与别的田里十亩的产量持平,这就足够让薛襄觉得惊奇了——别的田里十亩地是实打实的十亩,可是这十亩地,却差不多用了一亩半地来种树、挖渠。

看来兄长的决定是正确的,薛襄对自家兄长的敬佩,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等到庄子里稻谷全部归仓,薛沛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卖谷,因为薛襄果然中了秀才,算是搬到庄子里的头一件喜事,要好生贺一贺。

薛姨妈的心里有些泛酸,却也得打起精神来张罗:现在薛襄的身份,说起来比薛沛还高些,日后可能更高。她做为一个渐渐合格的主母,要为自己儿女着想,跟薛襄一房弥补好关系。

可是庄子离城这么远,周遭住着的除了他们身份算高些,剩下的就是金陵城内各家的庄头,应该来不了多少人。薛姨妈现在已经知道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准备的东西不是很多,不想到了正日,庄外竟陆续有马车来了。

人都到了庄子外头,总不能还把人赶回去,得考虑日后庄子里产出东西的销路不是。薛沛一面让人快些去附近村子里多买鸡鸭,一面带着薛襄与薛蟠两个到庄外迎客。来的都是附近庄子的主家,而非庄头之流,很是让薛姨妈吃了一惊。

“这有什么难猜的。”薛沛等人客散后,惬意的品了口茶,才向薛蟠道:“你可想明白那些人是从哪儿得了咱们家宴客的消息?”

薛蟠很严肃的答道:“院试一过,就会张贴中秀才的榜单,那些人见到榜单上有二叔的名字,想着咱们家已经有再起之势,正好借两家的庄子相邻,提前跟咱们打好关系。”

这话说的薛沛很是点头,薛襄面上就有些泛红。薛姨妈看了看小封氏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心里那股酸意更浓。难道自家日后真得仰薛襄这个庶子的鼻息了?

“收起你的小心思。”薛沛直到薛襄带着媳妇儿子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向着薛姨妈道:“现在咱们只有薛襄可以相互扶持,你若是还想着怎么压他媳妇一头,耍什么长嫂的威风,别说我不给你留脸面。”

替自己包装了完美人设有薛沛,又接着忽悠自己的儿子,重点是给变成守财奴的薛蟠,大讲特讲为什么薛襄刚读了这么点儿时间的书,就要硬着关皮应考——秀才,就能免八十亩的税赋,还能免两个人的丁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