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被下人们看的心里火一窜一窜的想发作,却难得聪明的知道,现在不是对张翠花发作的时候,看向鸣翠与刘四家的眼神就如刀子一样:“你们姨娘说的可是真的,不是让你们好生服侍姨娘与姑娘吗?”

鸣翠与刘四家的也没想到,一向无声无息任她们作践的张姨娘,竟有一张利口,三言两语便把她们这些天的恶行恶状说了个全。

鸣翠率先否认:“冤枉呀太太,奴婢自从去了姨娘的院子,一向尽心尽力服侍姨娘,就是不怎么得姨娘的眼,只好天天侯在屋外等着姨娘吩咐。”

张翠花听了冷笑一声:“刘四家的不给姑娘喂奶,连月房都不进,也是因为这个?”

刘四家的较鸣翠要蠢些,听到不用自己找理由,张翠花便替自己说了出来,连忙点头:“正是,姨娘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敢碍了姨娘的眼。”

张翠花点了点头:“你们都把自己说的这么听我的话,那我现在让你们自此离开我的院子,再也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们也该遵从吧?”

这就让人不好回答了吧。鸣翠与刘四家的两个都看向邢夫人,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答应下张姨娘的话。邢夫人心里更是咬牙,两个不中用的奴才,几句话就要让人光明正大的赶出来了。

这个贱人果然一直都是装的,什么不争不抢,什么心念旧主,生了个小贱人,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

张翠花见鸣翠与刘四家的两个都看着邢夫人,而邢夫人看她们的眼神露出嫌弃,讥讽的笑了一下:“怎么,我那院子里有什么值得你们两个看重的东西,竟还舍不得离开?”

邢夫人听她又挤兑自己的人,终于将目光转向张翠花:“不过是两个奴才,你觉得不中使,只管让人回我便是,何必闹的沸反盈天,让人笑话大房的人不安静。”

面对邢夫人饱含着压迫之意的目光,张翠花毫不在意的一笑:“我倒是想安静,可是再安静下去怕是就没命了。不光我没命了,就是怀里的这一个,说不得也要随我去了。”

“我一个做姨娘的,一条贱命没了也就没了,可是姑娘怎么也是老爷的血脉,还是琏二爷唯一的妹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我怕太太跟老爷不好交待。到时带累了太太,又成了我的罪过,这才拼了命挣一挣。”

这个贱人,她竟然敢拿孩子来压自己!邢夫人恨不得上去给张翠花一巴掌:什么叫贾琏唯一的妹子,难道日后别人就不会生了?她这分明是在讽刺自己,觉得自己生养不出孩子来呀。

“你胡说什么,自你有了孕,服侍的人也给你加了,份例也给你长了,没等姑娘出生,奶娘也早是预备好了。你竟还说有人要害你们母女,可见刚才鸣翠说的没错,你真真是得了失心疯,要不就不该这么得陇望蜀。”邢夫人气恨恨的说道。

在邢夫人想来,这些话一定要当着人说清楚,否则不用半个时辰,正院就该都知道自己苛待一个姨娘,没有正室夫人的容人之量了。到时二太太的嘴,说不定都得笑歪了,老太太又该在自己服侍用饭之前,找个话题敲打自己了。

张翠花听了心里叹息了一声,原著里邢夫人早早被王夫人挤兑的没有地方站,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何必对自己提出的问题有问必答呢?

这就跟一个扑街骂大神是同样的道理,扑街骂的再恶毒,大神都最好装成听不到,否则哪怕大神回应一个字,那都是大神输了。回骂的再巧妙,都输了。

现在邢夫人就是大神,张翠花自己就是扑街,邢夫人在开口解释没有亏待张翠花的那一刻起,就把身份拉到了与张翠花一样的地位了。

两个地位相等的人,没有身份加持,谁胜谁负,又哪儿那么容易分得出来呢?

第99章

就算自己有欺负人的嫌疑, 张翠花还是向着邢夫人冷笑道:“太太觉得我做月子的人,想喝口热汤是得了失心疯,觉得姑娘想吃一口奶是得陇望蜀?”

邢夫人也想起自己当着一院子的丫头婆子与一个姨娘对嘴,有份,向着跟的人摆了下手:“还不快些请张姨娘回去好生做月子。她即觉得鸣翠与刘四大家的不好,秦柱家的,再给她挑两个好的使。”

“太太这是回答不出我的话,就要当成我们母女受苛待的事儿, 没发生过吗?”张翠花即出了那个院子, 怎么会这么就让人给带回去。

邢夫人本来已经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看向张翠花的眼神也同样冰冷:“你只是个姨娘, 说什么母女, 迎丫头叫母亲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哟呵, 转个身战斗力就上升了这么多吗,再转两次你是不是就能斗败王夫人入住荣禧堂了?张翠花笑了:“是,我是替太太生的孩子, 我自己心里清楚着呢。就是不知道,”

邢夫人被下人们看的心里火一窜一窜的想发作,却难得聪明的知道,现在不是对张翠花发作的时候,看向鸣翠与刘四家的眼神就如刀子一样:“你们姨娘说的可是真的,不是让你们好生服侍姨娘与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