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她的手。“走吧。早餐在等着呢。”

她点点头,他们一起动身朝厨房走去。

从格里莫广场的屋顶上远瞰整个城市,景色极佳。这是周围地区最高的房子,没有任何东西阻断视线。虽然阴森的雾气始终像毯子一样笼罩在城市上空,告诉巫师们摄魂怪正在活动,但这仍是一幅迷人的风景。

他此刻独自一人。他几小时前把赫敏留在了藏书室,当然,是相当不情愿的。她到藏书室去,希望能有些学习的时间,哈利明白书本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决心不去碰她。令人震惊的是,他发现要这样做极其困难。她的靠近让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因为总有些小事能让他想起她身体上的……细节。他能闻到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芬芳气味;他望着她的头发,想用手指拂过其间;他看着她的手,记起她如何恰到好处地握住他,令他疯狂。当他发觉自己正透过她的衬衫领口望里瞥,想更清楚地看一眼她包裹在文胸下的胸口时,他知道自己正变成一个十足的浑球。

他请求离开,说要在房前屋后看看。所以她同意他出去,并答应看完书就去找他。

门那边的一个声音引起了哈利的注意。他看见赫敏的身影,于是笑了。她也微笑着。

“你一整天都在这儿?”她边问边倚在他身旁的栏杆上。

“不。真没有。我把你留在藏书室以后,在房子里四下走了走,检查了一番。”他确实这么做了,打开一扇扇房门,走进一间间屋子。或许他曾期待西里斯的幽灵就藏在什么地方,只等人来发现。哈利没找到教父飘荡的幽灵,但房子里又处处是他的影子,让人回想起他来,因为这是哈利仅知的和他有关的几件事物之一。房子各个角落里那些傲慢的肖像画和积满灰尘的家具提醒哈利,西里斯曾在阿兹卡班受了十二年的苦,这就是格里莫广场长期了无生气的原因。

凝视着霉迹斑斑的墙壁和有裂缝的天花板时,哈利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但他猜想,这更多是源自内疚而非痛苦。去年,他曾告诉邓布利多,西里斯不会希望他悲痛消沉,西里斯会希望他继续人生,但哈利不知道自己是否只是不便直说那是因为他受够了悲痛欲绝,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够分量的理由好继续向前,而不再过多地沉湎于对西里斯的回忆。

邓布利多的死亡更加触手可及,哈利曾自问,是否他对回到霍格沃茨的抗拒,其实和他拒绝承认格里莫广场12号已成为西里斯留给他的遗产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