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叫葛军。”

妈妈桑:?

怎么回事,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右手颤抖、又哭又笑、想向天大喊:“这题太难了,我不会做,不会做——”的冲动?

这是恶魔的名字吗?!

“葛叶,葛……葛军。”妈妈桑让自己尽力镇定下来,“行,那这一批就留你们两个吧。其他人出去,去纯子阿嬷那里领活干。”

这就是妈妈桑的挑选了。这一批的女孩子除了被选中的人之外,就都自动成为店里的勤杂工。而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葛叶,还有准备对我们训话的妈妈桑。

“听好了,我把你们两个挑中,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做花魁享福的!想要做到我们时任屋的鲤夏那个程度,你们还有得熬呢!”妈妈桑双手叉腰,“葛叶,还有葛……葛军!啊你这是什么怪里怪气的名字,回头让教和歌的师父给你改掉!”

我本来还想抗争一下:“葛军是一个令人颤抖的充满知识气息的好名字……”

“你们两个在能够接客前,先要接受培训,好好学学才艺和礼仪。”妈妈桑看向我,“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在注意了,其他女孩子都是垂着头小碎步走,你就是仰着头鼻孔朝天甩着膀子——你是男人吗?!给我注意仪态啊!!”

我缩起脖子:“好的好的,注意仪态注意仪态。”

于是,我和葛叶作为时任屋的同期练习生(妈妈桑:?)被分到了同一个房间,换上他们提供的工作服之后,等待那个据说会教我们礼仪的老师来。

在等待的时候,我很自来熟地就和葛叶聊了起来。

葛叶的遭遇和所有被迫没入花街的女孩子差不多,都是被需要钱的父母或者亲人卖来的。她的父亲赌博酗酒,光靠他清醒时候挣的钱养不起更多孩子了,正好她越长越漂亮,于是他就把葛叶卖到了时任屋,拿了钱回去继续赌博喝酒。

“……那他真是个人渣。”我在静默了半晌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