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的手盖在明诚的手上面,侧过头深情地吻在明诚的手心,不迭地说着:“我在,我在,阿诚……”

明诚痴怔住了。

“我去找药了,差点拆了橱柜才找到药,阿诚你烧得厉害……”

明诚扑到明楼身上,紧紧地箍住明楼的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明楼回抱住明诚单薄的身体,眼睛里干涩得难受,一声声温柔地安慰着他的阿诚:“阿诚,阿诚别怕……我在,我在这里……我们先到床上,你烧得厉害,我们先吃药,好吗阿诚?”

明诚固执地抱着他不撒手,也不说话,明楼又心疼又感动,在明诚耳根轻轻一吻,而后将他整个抱了起来,明诚顺势两腿一勾,整个人挂在明楼身上,像藤蔓一样绕得紧紧的。

明楼轻轻将阿诚放到床上,阿诚还是绕在他身上不松开,他温柔地抚弄阿诚的鬓角,哄道:“阿诚,还没吃药呢,先放开……”话音未落,却听到怀里的人正压抑地呜咽着,身体剧烈抖动,明楼慌忙把阿诚推开一点,看到阿诚眼框通红,眼里晶莹的泪珠蹭蹭往下流,他心痛地去擦,结果阿诚的泪水越流越快。

“阿诚,阿诚不要哭,我回来了,不要哭……”

明楼颤抖着吻上明诚的眼睛,吻去他的泪水,将那眼泪里所有的咸涩苦楚统统吞入腹中,恨不能将四年来阿诚所受的痛和伤、凄与苦、孤独与等待全部舔舐干净。

明诚再次抱住明楼,终于哽咽地开口:“你瘦了。”

他的大哥,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哥,四年来究竟忍受了多少暗夜无光、孤独前行,又承受了多少误解诽谤、冷刀明枪,如今终于趟过千山万水,跨过一连串的国境线,来到他身边。但他一抱,就知道他瘦了。

他心疼。

这一句“你瘦了”,蕴含的无限情意与思念,瞬间击中了明楼的心,让他为之一颤。但明楼是个骄傲的人,他并不愿意让阿诚详细知道他所遭受的一切不愉快,况且现在不是抒情表意的时候,阿诚还在生病。明楼几乎开玩笑的语气回道:“这不正好吗,我以前老被你们说胖,现在你们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