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给死去的动物做了墓,将它埋葬在安静的河提边,虽然因此而回家太晚,甚至弄脏了衣服被父母责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善事,是应当之事,是义人该有的举止。

作为孩子的他们甚至没有想过所谓的报偿,只是能够那么做,所以做了,即便没有人会夸奖,也没有人会感谢。

夏油杰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过去,作为中学生涯里与朋友相处的一份普通回忆。

直到朋友突然没再来学校,一连请了整周的病假为止。

作为同桌,他理所当然地被老师拜托送一下考试的试卷,课程的讲义等等之类的东西到对方家里去,思考一番之后,虽然觉得麻烦,他还是誊抄了一份自己的笔记。

因为两人被视为感情好的朋友,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的话,多少会让人觉得薄情吧?没有朋友的人会被人轻视,冷淡的人会被人说闲话。

学校的本质既不温暖也不可爱,就是如此现实冷酷。

然而在同桌的家中,夏油杰见到的并不是卧病在床的友人,或者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疾病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呢?

蜷缩在被子里的少年,消瘦得十分厉害,两颊甚至深深地凹陷下去,双眼中尽是血丝,干裂的嘴唇上布满白色的蜕皮与紫色的血痂,抓着被子的指尖被啃得坑坑洼洼,还渗出点点赤红。

“……你…”看上去几乎和死人也没有差别了。

夏油杰想说点什么,但他没有类似的经验,无法找到能够借鉴的言辞。

“猫,猫来找我了。”同桌这样说道,他并没有看夏油杰,只是用无神的眼睛凝视面前的虚空,“为什么啊……”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滑落。“明明给它做了墓。”

明明没有做任何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