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台上甩了甩尾巴,泽拉斯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心底有一瞬间的茫然。她知道这些天来高斯一直有话想跟自己讲,也知道自己该跟对方一个交代,可有些激荡的情绪并不那么容易平静下来,如果她能轻易从过去挣脱,挥开那些攀附入骨的阴影,那这份曾经付出又被抛弃的感情,也一定不是真的。

只是,她还是有些意外。

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朝自己说了那么多遍忘记,却仅仅看到那人一眼,就已然慌不择路,前功尽弃。

但事实上,她并不该害怕,泽拉斯很清楚。

他们之前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仅有的生死之战也基于迫不得已的选择之上。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人的场景,在宇宙漫长永夜下升起那样璀璨夺目的绚烂,就像是恒星永不停息燃烧着的辉光。奥特战士永远都是黑暗中最可靠的希望,不仅是人类,有很多时候,就算是她这样的怪兽,也不免仰望那份炽烈,渴望做扑火的飞蛾,在光芒之中长眠。

缘分未解,羁绊也总是延伸在最不经意的时刻。最初的那段时间如何她已经快要忘记了,而当回过神来,再审视他们之间链接着的牵绊,她发现那已经几乎融入了血骨,将彼此密不可分地绑在一起,稍微想要撕扯开来,就会带起一阵分裂血肉的剧痛。

她叫他杰拉德,而他给她起名为渡我。

名字是一种最短的咒。他们徜徉在宇宙中的时候,那人曾经突发奇想,要将他们为彼此所冠之名刻在路过的彗星上,无定形的天体终年在永夜中流窜,足迹遍布所有瑰丽宏大的星系,而他们的名字也将会随着彗星途径宇宙的每个角落,伴着漫长璀璨的慧尾落在所有人眼底,向命运宣告这世上最牢不可破的羁绊与誓约。

那是一种抵死的炽烈,一场绝无仅有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