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右手抹上了腰间的匕首, 悄声走到了门前。

她靠在门旁冰冷的墙壁上,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后,猛地推开了木门。

蜡烛在这一瞬间“噗”地熄灭了。

没有任何声音、唯一的变化只是淡淡的光亮,让她看清了这一方天地。安妮侧过身来,挪到了门前,被门里的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

这个简陋地毫无装饰的房间里一点都不简陋。

引入眼帘的是满地的钱币,什么币种都有,洋洋洒洒地展示着,似乎毫不担心小偷的光临,从门的入口处一直铺到了桌椅书柜前。安妮想要从钱币的海洋中游过去,几乎找不到地方落脚。

暗淡的光华来自金属货币的反射,头顶的角落有一处极小的洞口,倾斜的光从那里钻进了这件密室。

安妮提着裙摆,左右摇晃地艰难地摸索着来到了书桌前,只见上面铺满了厚厚的账本,算盘,羽毛笔、墨水瓶和札记一一摆放在最顺手的位置,就好像坐在这儿算计着生意往来和万贯家财的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只有厚厚的灰尘和烧到了根部的烛台告诉着来人,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安妮看着眼前熟悉的摆放,福至心灵,弯下腰打开右手边最下面的抽屉,果然摸出了一把蜡烛和火柴。她被扬起的灰尘呛得打了两个喷嚏,接着将蜡烛点燃了。

这下,这间屋子明明白白地展现在眼前。

安妮捧起桌上的札记,不敢抖动,轻手轻脚地翻动着,里面几乎是完全空白的,只有在扉页上留下了模糊的落款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