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闭着眼睛,声音因为虚弱显得懒洋洋的,“应对什么。”

贺盾道,“咱们活着回了家,太子殿下万一以为咱们把秘密告诉了家里人,岂不是给家里人惹祸,跟夫人说清楚,她也好有个应对。”

杨广笑了一声,“咳,他被皇伯父控制着,今日能出这点人已经是烧高香了,动隋国公府,他现在还没那个本事,否则非得要把我弄死在宫外做什么。”一来这件事宇文赟不会四处张扬,过了今夜宫宴,宇文邕好生生的活着,宫里相安无事,他们听见的秘密便也不是秘密了,二来父亲母亲若知道遇上刺客的原因,他下场如何,当真难说。

那倒也是,贺盾点点头,“那与夫人直说便可以了,对母亲撒谎总归不好,她那么喜欢你,总不会害你的。”

是撒谎好,还是不撒谎好,等会儿出去了,见到高熲,一问便知道了。

杨广嘴唇动了动,看着精神奕奕语气笃定的小奴隶,硬将到喉咙边的话给压了回去,母亲喜欢他,是因为他有一个她喜欢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这些话说起来便扯远了,他素来不与旁人谈论这些,想说这等话,今日他已经失态了,杨广心里有些烦躁,只沉着脸看着小奴隶问,“阿月你是不是我的玩伴。”

贺盾点头,“是。”

杨广复又问,“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玩伴与听话间贺盾找不出任何关联,但她隐隐感觉陛下心情不是很好,便也点头应了,“听。”

杨广这才气顺了,见小奴隶有些闷闷的,沉默了一会儿不自觉又开始多说话了,“宇文赟本就垂涎慧公主,原先在府里就与大哥谈论过许多次,那花孔雀想嫁我你不会没看出来……”

这也不是多难想通的事,小奴隶凭什么认为他的母亲,隋国公府的夫人,会无论任何理由都支持他爱护他喜欢他……尤其是牵扯家族利益的时候,府里有母亲喜欢的孩子比如他,自然也有不喜欢的孩子比如四弟,不喜欢的那个,命丧黄泉,大概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