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坏了,抽了一半的烟从指间滑落。
我大概是从公墓逃走的,慌不择路。
离开的时候我甚至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被我妈听到我心里龌龊阴暗的想法。
我对自己感到失望,感到无颜面对所有人。
城北公墓这一带向来很难打到车,偏偏之前载我来的出租车也早就开走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沿着马路往市区的方向走,没走出多远,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柏川哥。
“哥。”
“要回家吗?”他问我。
“嗯……”我看着前方空空荡荡的马路说,“可能还要一会儿。”
后面突然传来鸣笛声,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柏川哥的车。
“对不起,我不放心,所以跟过来了。”他没有挂电话,我也没有,“不过我没有进去,一直在外面等着,你……”
他停住了,停住了说的话,也停住了车。
我站在距离他差不多十米的距离,回头看着他。
隔着空气,隔着玻璃。
“下雪了。”我说。
天真的飘起了薄薄的雪花,一落在手背上就融化了,冰凉,留下一滩小小的水迹。
“是啊。”他回应我,“这大概是今年冬天最后一场雪了,很快就要暖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