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诗的前半句是:当我爱你时。
要知道,为了找出一句恰当的、不算太多分的、可以写在这里的诗,我特意让秘书去给我买了一本聂鲁达的诗集,在买礼物之前的几天,我每天睡前都在翻那本书,在上面勾勾画画,最后选了这一句。
我问他:“写的是什么?”
他读了这句诗。
我又欲盖弥彰地说:“店家怪有文化的,还会写诗。”
他笑了说:“这也是聂鲁达写的。”
我放下了酒杯。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唐泾川什么都知道,他以前知道我喜欢他,现在其实也知道,只不过,以前的他会想方设法拒绝我远离我,因为他觉得不合适,但现在的他,经历了人生那么多重大的变故后,需要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而那个人刚好是我。
他对我不是爱情的那种渴望和需求,而是近似家人的感情。
这么看来,我们俩其实都学会了自私,他向我索取家人的温暖,我向他索取爱人的甜蜜。
虽然谁都没挑明,但这大概就是我们这两个月来的状态,我们越过越亲密,可靠近彼此的原因却并不相同。
这样也好,或者说,这样才是最好的。
他抱着礼物的盒子跟我一起出门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十一月初就下了这么大的雪,还是这座城市这么多年来头一回。
我开玩笑似的说:“咱们俩踩着雪走回去啊?”
他也开玩笑似的问我:“去你家还是我家啊?你家的话,好像有点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