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难受。

夏习清厌恶这种感受,他厌恶一切令自己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感受。

辗转反复睡不着,夏习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了沙发边。周自珩的个子太高,整个人姿势别扭地窝在沙发上,也没有盖被子。

像一只寄人篱下的大型犬。

夏习清半蹲着,目光懒懒地扫在周自珩身上,这张几乎完全贴合自己审美的脸,被他无数次在大脑里描摹,画在纸上。

周自珩睡得很沉,呼吸声平稳而缓慢,夏习清伸出一根手指,当做画笔,指尖与皮肤隔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从他的额头轻轻向下滑过,到立体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在到精致的唇峰。

停了下来。

手指缓缓地弯曲,夏习清偏过头,凑到他的脸跟前,距离逐渐拉近。

拉近,再拉近。

像是电影里动情的经典场景。

直到他温热的鼻息几乎要喷洒到夏习清的脸上,唇与唇的距离不过几毫米。他的脸被光的明暗所分割,一面是床头灯弥散过来的暖黄,一面是原本就该属于深夜的黑暗。

唇瓣快要触上的瞬间,夏习清放弃了,他站了起来,有些烦躁地将手指插入到发间。

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