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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见就不说话了。因为觉得要顾及少年人的自尊,他也穷过,也年少过,虽然那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却比什么都重要。

从咖啡店里出来,他们照例乘坐那趟十点钟的末班车。

容见走到最后一排的窗户边坐了下来,明野同他坐在同一排,却隔了一个座位。

他说:“明天就月考了。”

容见倒很诚实,“没什么信心。”

明野想给他找点自信,有一搭没一搭地提问各个科目的问题。

也许是填鸭式教育有了效果,容见回答得还很不错,至少掌握的知识比预想中的要多。

明野提了一句语文背诵篇目,容见背得支支吾吾,还带着鼻音,“唔,辩乎荣辱之境……”

好久都没有下一句。

明野提醒了也没动静,直到偏过头,才看到容见靠着玻璃窗睡着了。

车厢里除了他们俩和司机外,空无一人,很寂静似的。这趟车是驶向别墅区的,那里当然有很好的配套交通,可住在那里的人一般不会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周围的路灯明明灭灭,树影重重,落在容见的侧脸上。他靠在玻璃窗上,略仰着头,耳垂上戴着一枚小小的银针,毫不设防地露出脆弱的脖颈,很细,能被一手握住,也能很轻易地折断。

人的性命是很脆弱的东西,明野知道容见应该死在一年后。

他可以让这个时间提前,甚至没必要了解容见,也有很多种办法让他永远也说不出知道的事,无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