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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国公府里一片萧条,随处可见的白幡被萧瑟寒风吹刮地猎猎作响,夹杂着偶尔一两声不知哪个方向传出的啜泣,尽是愁云惨雾。

正院的堂屋里已设置起灵堂,萧莨跪在火盆前,身着丧服,一张一张地烧着黄纸,眉宇沉沉,盯着盆中跳跃的火光,不发一言。

身后响起脚步声,萧莨没有回头,祝雁停缓步走上前,在他身旁跪下,亦是一身与他同样的丧服,拿过一沓黄纸,一张张送进火盆里。

良久,萧莨抬眸望向他,眉心微蹙:“你怎过来了?你还出不得门……”

“没事,我坐轿子过来的,来的时候外头还穿了件大氅,进来这里时才脱下,”祝雁停微垂眸,“我亦是萧家人,理当过来的。”

萧莨怔了怔,不再多说,只叫人进来,在屋中多升了几个炭盆。

祝雁停低声喃喃:“表哥,节哀,母亲和大嫂都病倒了,你得打起精神来,如今你必须撑起这个家。”

萧莨点头,苦涩道:“我知道,母亲和嫂子这会儿都很不好,先头我去看母亲,她一直拉着我哭,喝了太医开的安神药才勉强睡下。”

“……她们一时难以接受,过些时日总能慢慢好起来的,”祝雁停宽慰他,“你多陪陪母亲,也叫人多盯着大嫂一些,就怕她想不开。”

“嗯。”

祝雁停抬眼望向前方案上的牌位,犹豫问萧莨:“兄长的后事,要如何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