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马车猛地一停,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惹得她心慌。
陈知顽一把扯开红绸帘,对着桂蓉,不好气道:“马夫不会驶车了?!”
桂蓉对于她的前后反差,没有丝毫惊恐之意。
只是恭敬地低着头,道:“小姐,方前道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些许才惊到了小姐......”
她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向四处望了望,是她不太熟悉的环境。
只不过,倒是没多想。
她烦闷地松了手,沉思后,轻声道:“嘴巴长在奴上,自然得干净点。不干净的话,便活不长久。桂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等了许久,窗外的人并没回她,她不屑地勾了勾唇。
似是想到什么,她一把扯下那被磨得褪去的和兴摇,嫌弃地皱眉。
都磨得发光了,还送给她?
她可未曾听说这“和兴揺”还得带上辈的。
想着,又转头,望着那红绸帘,露出笑容。
那边弄丢,将责任推给她看不爽地人吧!
可就一瞬间,她的笑容停滞了。
她愣愣地低下眼眸,望着那还泛着冷光的雕花匕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紧紧地攥着红绸轻袖。
干咽了好几次,才颤着声音,道:“小女小女可是做错了甚?惹得惹得爷......如此?”
但蒙着黑面的人并未理她,只是淡淡地从鼻息轻嗤一声。
陈知如只觉着心惊得很,不敢再说话,双眼朝着绸帘缝隙,静静地看着外头。
——
觅鱼楼,雅阁望台之上。
宋其瑜抿笑地望着那缠上红绸缎的马车停在中央,挑起了眉头。
壹拾眼瞅着他一脸喜色,便连忙进言:“殿下,奴见已经截了亲,那奴便让□□手......”
宋其瑜单手搭在栏杆之上,眯着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缓缓走来的马车。
那迎亲队伍的阵仗,比刚刚瞅见的那辆马车,阵仗大得可不是丁点!
“这是怎的回事?!”
壹拾慌张地踮起脚朝外瞅了一眼,吓得面色泛白,跪着道:“主子,奴奴不知啊!”
宋其瑜皱眉询问:“今日,可有其他人成婚?”
“奴奴打听过......除陈府一家,未有其它人家!”
宋其瑜冷笑,一记冷眼直直看向他。
随即,盛着一杯热茶的瓷杯,不偏不倚地直直砸中了他的脑袋。
遭烫伤分痛楚之感,弥漫全身他的全身,但他不敢叫唤。
只是稍稍抬眼,瞅见那双凶横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那辆马车。
宋其瑜倒是没想到,那梅子青,竟还想和他玩狸猫换太子?
但,于他面前,倒也是拙计罢!
宋其瑜轻嘲一笑,你可狸猫换太子,那他便斩草除根!
他低喃着:“那便杀了吧。”
语毕,他斜眼看向跪着的壹拾,狠狠道:“孤不想见除陈府一家的人外,今日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