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

小丑正坐在她梳妆台（是的，她还有一个梳妆台）揽镜自照，手指夹着没点燃的烟，右手拿着刷子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正在勾勒最后一笔微笑红唇。

然而，再厚的颜料也没法遮盖住脸颊的伤疤。

见莉莉丝醒了，他压下唇角，又猝然笑了起来，腔调夸张，“甜心，我这几天过得很开心。”

莉莉丝迟疑：“……所以？”

小丑坐到她床上，挑起她下巴，拿着红色颜料给她涂红唇，一直蔓延到脸上，他神色认真，“但我还是想回来找你。”

游荡在哥谭。

在爆-炸声中，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他不再是亚瑟。

对自己而言，对莉莉丝而言，都不再是亚瑟。

小丑勾勒完最后一笔，亲吻了她的唇瓣，笑了起来，“甜心，你要记住，我叫joker。”

莉莉丝抿抿唇，像是和他共情了，莫名有点难受：“你在难过吗？”

小丑猝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化着小丑妆容，左眼下方蓝色倒三角的尖部像是比右眼长了些。

似乎是被泪水冲刷，颜料裹杂着泪水滑落。

他收了笑，呛咳几声，尖着嗓子问：“你叫什么，小甜心？”

莉莉丝好像忽然懂了。

他在重新认识。

因为他变成了小丑，因为她失忆。

因为在她没失忆时，爱上的也不是这个小丑，而是亚瑟。

她说：“莉莉丝。”

“莉莉丝·霍华德。”

“很高兴认识你，jo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