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看见的都看见了,该兴奋的也都兴奋了,见时间磨蹭得差不多,战逸非就命令员工们各归其位,与唐厄进了自己的总裁办公室。一同被召进办公室里的除了公关总监与他的助理,还有祥云剧场的小宋。

唐厄带来了的人里还有比托尼更矮小娘炮的,那个无时无刻不翘着兰花指的男人为不少明星做过时尚顾问,一进门就喧宾夺主,什么都要插嘴。

“展台表演可以考虑敲击堂鼓,一整排,气势足够,而且我们剧场也有人擅于表演……”

小宋话还未完,唐厄朝那个娘娘腔使了个眼色,那家伙就噼里啪啦嚷开了:“这也太土了!太土了!”

“找人拉拉小提琴,或者吹吹萨克斯还勉强凑合,敲鼓?是为了头戴红花扭秧歌吗?”娘娘腔心领神会,下巴一仰,明明白白地鄙视了方馥浓一眼,“以我们小唐现在的名气,按理说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三流展会上,不该与那些没文化的暴发户为伍,可他冲着战总的面子还是答应了。这底线我无论如何得替他守牢了,展台的配色本就够土的了!”

方馥浓不由觉得好笑,这人说话的口气极似夏伟铭,好像时尚圈的人就爱标榜自己的时尚,不数落对方几声“土”就显不出自己的洋气。

唐厄看不顺眼方馥浓安排的搭建的人,趁机向战逸非表示,这种不入流的展示方式不止与他本人的形象气质不符,也与觅雅的品牌定位不一致。

“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战逸非确实也不喜欢这个想法,“土”这个字他不爱听,堂鼓表演与他熬了几宿设计出来的展台风格也不相称。

眼见老板撑腰,娘娘腔愈加肆无忌惮地指手画脚,把小宋安排的串场节目全盘推翻,甚至对战逸非的展台设计都诸多意见。他翘着兰花指,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扯巩俐,一会儿扯章子怡,反正言下之意就是老谋子拍戏时的布景道具都会问过他的意见,一个时尚品牌该以什么形象展示,没人比他更有说服力。

方馥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们展台的位置在哪里吗?你知道与我们同一展馆的化妆品企业有哪些吗?你知道我们展位前后左右的邻居又是谁吗?”

娘娘腔被接连抛来的问题唬得一愣,旋即摇头:“不知道。”

方馥浓微微一勾嘴角,措辞毫不客气:“这些都不清楚,你的说服力就是狗屁。”

娘娘腔不乐意了,反问觅雅的公关先生:“难道这些信息你都知道?”

公关先生张口即来:“同馆有四家主要展示生产技术的OEM与ODM企业,二十一家以韩国美妆为代表的化妆品公司,十家欧美企业、两家化妆用具公司、以及十六家实力参差不齐的国内品牌企业。我们展位正前方是韩国企业悦诗风吟、后方是广州的嘉丽颜、左边是来自苏州的蔻诗、右边依然是国内闻名的韩国品牌。”顿一顿,报出了那个品牌的全名。

“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这些保密信息?”娘娘腔一脸不可置信,凭着经验立马问道,“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去公关展会主办方的人?”

方馥浓微仰着下巴,半眯着眼睛,以种看待非同类的目光打量着对方。忽然他把视线投向一侧的战圆圆,喊了声,“圆圆!”

“138元,两条红双喜。”战圆圆心领神会,马上接口,“这两天所有的企业都在布展,和每个展位上搭建的工人们套套近乎,发两根烟,叫一声‘呀搜(叔叔)’,还愁不知道对方的公司信息吗?”小姑娘同样不耐烦地撇了那个娘娘腔一眼,与她上司的表情如出一辙,“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