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逸非这才想起来,回来以后是没见到滕云。按理说滕云直属上司的位置目前悬置,他若请假得直接向自己报备才是。

一张俏脸上的神情凝重不少,Amy继续说下去,“但是……那天好多人都听见他哭了,哭得好大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紧急的大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战逸非皱了皱眉,用目光示意Amy回去工作。

心里想着:滕云从来不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事情一定不小,他得了空的时候得去看看。

但当务之急是先把钱还给李卉。

战逸非找了方馥浓那家借贷公司,但对方说钱已经还了,在他一再追问下,对方总算透露,是花之悦的老板出了这笔钱。方馥浓对此只字未提,估计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但这笔钱战逸非收不下,这口气更咽不下,自己男人的债凭什么要别人来还?战逸非无论如何要把钱还给李卉,一个电话直接打去了花之悦的上海本部,没想到接线的前台比Amy还从容大气,光是这点也让战逸非刮目,她说,战总,李总知道你会给她打电话,她已经恭候多时了。

三言两语聊了几句,约了个地点,两个人今天即要碰面。

李卉姗姗而来,时间卡得不早不晚,微微带笑着坐在战逸非身前。

她说,我见过你,美博会的时候,觅雅的销售数据紧随花之悦,我见过很多老板,像你这样这么英俊又有才能的实在不多。

说是紧随完全是客套,花之悦遥遥领先,比身后数家企业的总和还要翻出几倍。

战逸非忍不住打量眼前的女人,李卉确实漂亮,既不是温妤那样清淡素雅,也不是薛彤那样秾艳夺目,这个女人的眼角眉梢莫名有种名伶似的风情,宛然又更胜她俩一筹。

战逸非开门见山,直接取出装着支票的信封,推至李卉眼前,“三千万太多了,方馥浓不会要,我也不能接受竞争对手的钱。”

“竞争对手?我并不认为我们是竞争对手,简单比方一下,花之悦在这儿,觅雅在这儿。”李卉笑了,抬手随意比划一下,“花之悦下个月会召开新品发布会,如果战总愿意赏脸,也很想请你来参加——这样你会对我们各自的企业有个更直观的认识。”

女人说话时的神情态度平和自若,不显摆,不扎人,却让听的人无论如何顺耳不了,战逸非直截了当地说,“那就说得再明白点,方馥浓现在是我的人,我不准任何人觊觎我的人。”

“当初是我逃了婚,算是对他一点补偿,你不必放在心上。”李卉仍然满面怡人微笑,她说,“三千万对觅雅来说可能很多,但对我而言,只是一笔收艺术品的预算。”停顿一下,笑意更显,“我收藏的艺术品里价值过亿的也有,三千万根本不算什么。”

这话听着教人更不舒服,不能打女人,觅雅总裁只能沉下脸来。

“他告诉我他爱上了一件雕塑,当天晚上就不辞而别。”李卉微微一耸肩膀,垂下长睫,喝了一口咖啡,“有一个人教过我不少,他说喜欢的东西你就去买,买不到的东西你就去夺,钱可以请律师,也可以找打手,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当然我不主张这么野蛮,但适时适度的争取总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