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仇韶脑筋一转,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段来作画,那牧谨之定是对画中人很有意思才对,有意思,就有企图,但看牧谨之现在睹物思人的神态,仇韶脑中顿时一片明净。

画中的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才对。以牧谨之现在的江湖地位,想要什么人不行呢,无论是明媒正娶还是豪抢明夺,牧谨之都有底气,为什么还需要在夜里睹画思人呢,而且再看,那一抹衣角的颜色,不正是白教教袍么,其中的奥秘他一看就知——

牧谨之定是看上了某位教中兄弟的女眷了。

仇韶望月叹了口气,兄弟妻子不可戏,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牧谨之深夜作画,狼子野心可见一斑啊,此等教中禽兽,就等他亲手铲除吧。

他还想争取一睹画面人的真面目,但牧谨之的背后似长了眼睛一样,一时侧转一下身子,一时举高一下手臂,但总是可以恰到好处的遮住画卷——遮掩的如同刚刚出浴的美人,欲语还休才最是风情,最是撩人。

屋顶之上的仇韶就被撩拨的好奇心大兴,他好想知道哪位兄弟的夫人这样不幸的被豺狼惦记上了,就在仇韶兴味最浓时,牧谨之却将画轴一卷,好整以暇的放入柜子之中,吹熄一盏明灯,屋中顿时又暗沉了下来。

接着牧谨之开始慢慢脱衣,修长有力的手指先解开腰带,不急不躁,不像是在准备就寝,倒像是要去赴一场令人心神驰往的宴会。

他除去黑色的外袍,再是内袍,而后逐渐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

原来这人无论是脱谁的衣服,都是这般拖拉,仇韶暗想。

今天还以为他在故意拖时间,原来这人就是天生这幅德行啊。

牧谨之体型修长高大,线条流畅又精干,猛兽似的,是充满了力道的那种漂亮,昏暗的灯光在男人的身上刻下暧昧的阴影,仇韶本来兴致缺缺的,但牧谨之一转身,他就被男人背后那清晰可见的抓痕给吸引住了。

牧谨之的背后有数不清的深红指痕,一道一道的交错纵横,仇韶不禁低头一瞧自己的手指,月光照在他修剪圆润的手指甲上,珍珠一样的莹白色泽,丝毫看不出竟然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再看看对方背脊上深得见血的抓痕,再低头一看的指甲,不禁感慨,也只有自己这种武功高强内功深厚的人,才可以抓出这种力道的痕迹啊。

牧谨之洗漱完毕,就躺回床上了,仇韶感到对方绵长平静的呼吸,等对方入睡后,才旋身一跃,飞至水面上。

今天出师大捷,一来就探查到牧谨之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为收获颇丰,照这样发展,很快他就可以摸清牧谨之底细,一举铲除了。

迎着夜风,那边水中小屋只剩下暗淡的烛光在摇曳,既可怜又孤单的样子。仇韶闲闲回头一看茫茫湖波,一种难以言明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自己的轻功才叫出神入化,不光速快,还有行云流水一样美妙的姿态——比那人的碧落黄泉高上不知几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