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儿南宫家护着的地盘,其实在人马抵镇前,恐怕山上就知道消息了。

仇韶之前去南宫家时一人挑三,周野的信不过是先礼后兵的头菜,他有的是让南宫家同意的办法。

送信的教徒有些面熟,仇韶多看了几眼,想起是那日送氅衣的。

白教普通教徒分四种,乙等腰间会挂三枚铜币形挂件,不过几日,那教徒腰间就多了枚铜币,从乙等提为甲等。

这个船上有资格管这事的,除了仇韶,就只剩下一个人。

“嗯,年轻人挺细心,属下那天就把他调过来了。”牧谨之问道,“尊主您觉得不妥吗?”

那就是牧谨之当真不知道送衣的是自己。

仇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受了内伤,还伤在七寸,胸口郁塞,可说不出口,阴郁而冷漠的回:“这种小事别问本尊。”

岂有此理。

他是不愿意对方马上知道东西是他送的,但牧谨之不是聪慧过人么,动脑筋想想就应该发现真相才是。

做好事怎么可能不想留名,只是留的方式各有不同罢了!

毕胜唐又倒霉了。

他本要去镇里药铺找药,却不知仇韶为何要跟来,眼看药铺要到,仇韶这尊大佛不走了。

原来药铺外头街上跪着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年。

少年年纪小,约莫七八岁的模样,衣不蔽体下是瘦得嶙峋的骨架子,正抽抽搭搭的哭着,一卷破席裹着尸体,苍蝇成群的停在草席破开的洞上,草席小,遮了头盖不住脚,露了大半截腿在外。

小孩哭得是挺凄惨的,但毕胜唐没太多感觉,他是苦孩子出身,这种事每天见多了,要是身上有闲钱倒愿意资助一二。

“再说啊,现在挺多骗子养了小孩演卖身葬父葬母,给了钱当晚就逃走,时候不早了,我去去就回,您先等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