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飞机师的声音响起:“目标地点已到,高度4千米,可以准备跳伞。”

“来,穿上。”

“不不。”萧一献终于认怂,竭力躲闪着席来州扑过来的手,心砰砰地跳,“我不想跳啊。”

“刚是谁说自己怕就不是男人的?”席来州乐了。

“……”

席来州又弯腰从底下拖出跟随式跳伞装备出来,竭力掩饰欢天喜地的语气:“算了,老子带你飞吧。”

他解开安全带,将装备背在背上,又弯腰下去给萧一献解安全带,头发都蹭到萧一献的腿根上了。

萧一献紧张得一无所觉,视死如归地被席来州拽到身前,他觉得极度不牢靠、说不定扭几下就能解开的背带在身前“咔啪”“咔啪”合上,他被带动着往窗边挪,和席来州同手同脚。

舱门开了,凛冽狂卷的风呼啸而来,桨叶特有的聒噪声简直要把萧一献逼疯,脑袋都快要缩到席来州的怀里了。

“不行不行我不行啊。”

“这话你跟医生说。”席来州声音冷酷。

“……”

席来州转了身,背对着舱门,他低头埋在萧一献的肩窝里,几乎在萧一献的耳畔呢喃:“准备好了吗,我跳啦?”

席来州的镇定自若带给萧一献一丝丝安全感,他两只手抓着他的左手,有点手汗的手心直接贴了上去,右手甚至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握,紧紧地:“等等,我们没带头盔——啊——”

身体猛地向后仰,整个钢蓝色的直升机外壳立刻出现在眼前,那种失重的刺激感突然袭来,桨叶聒噪声远去,风从底下不断往上掠过,什么感觉都十分清晰,甚至连席来州在耳畔呼吸而引发的内心瘙痒也听得一清二楚。

“有我在不用头盔。”

萧一献攥着席来州的左手,和席来州连在一起跳下来,反倒没了当初的忐忑。天是那么蓝,那么白,硕大的直升机渐渐变得渺小,心中的那些个烦恼都变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