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来州现在觉得,比起刺激,和萧一献在一起,会更让他开心。就先这么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阿言又追问两句,席来州叹气道:“刺激是很刺激,比登顶悬崖还刺激。但如果萧一献是那座悬崖,我会担心,我攀岩的过程中,会不会凿烂上面的岩石,会不会折断峭壁上的树。”

阿言呐呐无言,半响回一句:“没想到你还是个有环境意识的人啊。”

要一年前,喔,或者是遇到萧一献前,席来州也没想到自己是这种人:“当在乎悬崖的美时,你就会有这种的意识了。”

挂了电话,收拾好行李,席来州下楼,嘱咐Alyssa明天九点前,送五套西装到萧一献的公寓,西装怕皱,他没给塞行李箱里。

他穿着睡衣,拖着行李箱去萧一献家,夜风一吹,街灯一打,他沮丧之感又消退了。

之前还不能进萧一献家呢!之前还不能亲萧一献呢!之前还不能和萧一献住一个房间呢!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满足了,柳下惠就柳下惠呗!

这种想法,仅仅持续到开门之前。

家里还维持着席来州走前的样子,灯亮如白昼,客厅到浴室的方向散着萧一献今天穿的衣服,浴室里还有水声。

只萧一献从浴室转战到床上了。

萧一献侧躺对着墙,闭着眼大抵是睡着了,眼睛周围还微微红着。他身上盖着一张深灰色的被子,右腿勾到被子外,裸露出一条脚踝缠着棕色脚绳的、湿漉漉的长腿和半个翘臀。

席来州喉咙上下滚动着,行李箱落在玄关不管,他脱了鞋就直直往床走去。

一开始,席来州还十分克制——我就看看他是不是裸睡。

虽然萧一献说过他在家喜欢裸着,但席来州来他家这么多次,没见过他裸过,大概是有人在,萧一献没好意思。

席来州一条腿折压在床上,俯身过去掀萧一献的被子,目光登时幽暗起来,鼻子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