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来州非常烦躁地蹲下来阻止萧一献。

萧一献更难受了,用手臂去格开席来州干净的手,哽咽着说:“你看,你对我这么好,我却对你一点都不好。”

“你什么时候对我不好了?!”除了不肯公开关系,在床上不够持久配合,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萧一献眼眶通红:“我害你变成同性恋……”

“……”

“……如果我不那么自私,你就不用和我这个怪物在、在一起……”萧一献哽咽得说话断断续续,里头的痛苦却清晰无比。

这是席来州第一次非常直接地接收萧一献对其自身极其不认同的信息。萧一献总是行事大方,笑脸迎人,席来州不知道,原来他这样看不起他自己,甚至把自己看作一个怪物,仅仅因为“同性恋”这三个字。

他终于明白萧一献为什么想分手了,因为萧一献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所以不配和他在一起。

“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样……”席来州开始解释。

回去的路上,席来州背着哭累了的萧一献走。

原来萧一献不想公开,是想给他留退路,不想他被冠以“同性恋”的头衔。

原来萧一献不和萧母出柜,是因为他完全认同其对“同性恋”的种种嫌恶。

席来州低着头一步步走,心不在焉地看着湿冷的海水卷起又退去。月色暗暗,远处婚礼庆典的乐曲朦朦胧胧传来,和着咸咸的海风。

席来州偏头看去,若有所思。

“喂喂,”席来州叫醒背上的萧一献,吃味地问,“你还是想娶一个老婆?”

“我,我不想看到你娶老婆。”迷迷瞪瞪的萧一献听错了。

“我不娶,你也别娶。”席来州色厉内荏地警告他,“你要是敢娶别人、跟我分手,我绝对打断你的腿。” 他可不会像七叔一样,中途放手。就算是打断萧一献的腿,他都不会让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