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燕清也不避人,大大方方地站着,双臂张开,手悬于上,方便婢女们动作,为他换上干净柔软的素色常服。

吕布紧闭双唇,眼皮半耷拉着,底下半藏着的眼珠子,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大片大片的如玉般洁白无暇的肌肤,还有那纤细又不失柔韧、线条流畅漂亮的腰身。

直到它重新被布料遮上了,他才钝钝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口干舌燥,下腹也躁动不安。

他赶忙收敛神色,不自在地将宽松的前摆拨了一拨,暗自庆幸今个儿不去兵营,所以穿得不是武袍,又迫使自己恢复不显变化的硬板表情。

唔?

吕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心里霎时咯噔了一下。

燕清宛若无意地收回投注到吕布身上的目光,往薄席上一坐,说道:“一炷香后再备热水,等果露送来,就都退下罢。门关上,让他们也退远点守着。”

也是思及自己一会儿要教训吕布,又同时不想在别人面前伤了对方面子,才下了这道命令。

燕清说话不急不缓,温和轻柔,却自带使人心中凛凛的威严,婢女们赶紧应是,行礼退出了。

吕布的背脊就像是一张被一点点拉满的弓一样,弦绷得死死的,是一触即发的紧张。

果露很快放到了矮桌上,燕清微微笑着目送她俯身小趋,房门闭合,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奉先可知,我为何一直不让你坐下?”

吕布刚刚就察觉到极为反常的这点了,在站立不动时,也反复思忖了好一会。

此刻对上燕清那看似温润和煦,却有明察秋毫的锐利的眼眸时,吕布抿了抿唇,不敢有半分欺瞒之心,老老实实跪下认错,不等燕清一一盘问,就把今日做的亏心事全交代了。

燕清佯装大怒,将瓷杯猛然一掷,砸中离吕布有半丈远的一块地砖上,看它清脆一声,摔得四分五裂:“好你个吕奉先!”

吕布显然被惊到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布该死,主公息怒!”

燕清摇头:“你明知公达引我出去,是有机密要说,却还暗中跟着,那便是明知故犯。”

吕布蔫蔫地低着头:“布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