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燕清紧紧地盯着前方,视线不自觉地就长久地停留在了左突又冲、威风凛凛的吕布身上,笑着说道:“辛苦了,接下来换我罢。”

郭嘉勒马退后两步,询道:“主公方才忙什么去了?”

燕清轻描淡写道:“王叡被我气了顿饱,这会儿该已跑了。”

郭嘉讶道:“这是何故?”

燕清简略复述了一遍当时情形,郭嘉蹙眉细忖片刻,委婉道:“此事或能处理得圆滑些许,而不落下这意气用事之嫌。就这么让他满腹怨气地走了,回头定致力诽议主公,道您心胸狭隘不容人,使您声名有损。”

燕清却道:“但他今日所为,断不能姑息。况且即便无此事,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也少不了,债多了不愁,我索性强硬一回,让其他人有所顾忌,剩下的就由着去罢。”

见郭嘉貌似还要再劝,燕清摆了摆手,遥遥眺望厮杀激烈的场中战局,忽然笑道:“若只是冲着我来,那倒罢了。可偏偏是在我的爱将,我的友人在前方浴血奋战,置生死于度外的时候,叫我不巧听到了他们不仅是一边坐享其成,还要一边肆意羞辱,试图行那挑拨离间、动摇军心之事,这还能怎么忍?”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场上刀枪无眼,只能各凭本事;但保护他们不死于阴谋诡计、挨自己人捅的刀子,我姑且是能做到的。”

“而且就算王叡要胡说八道,只要这一仗胜了……”

燕清还真没将区区王叡放在心上,那货史上就是被撕破脸皮后的孙坚逼得走投无路、吞金自杀的。

他说到这,不禁一顿,改口道:“绝不能败。世人也不见得会听他的。”

王叡倘若只骂他是个目光浅短的村夫,单独拿他说事,燕清还不至于如此震怒,秉着要将对方赶跑的心,狠一通发作。

可王叡大约是顾忌他居高重职,颇有名望,于是那字句诛心,就全冲着他帐中的寒门子弟去了。

却是结结实实地触碰到了燕清的逆鳞,压出好大一块心病。

史上天知道有多少英勇善战的将军,最后不是辉煌地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是窝窝囊囊地死于政治斗争,背着污名进了棺材?

燕清见多史鉴,又怎么可能容忍这些悲剧,发生在他当眼珠子一般爱护的宝贝人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