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奴腰间挎着小弓,手里拿着木剑,领着崔家大郎二郎呼啸而去,最后面跟着她的兄弟狮子奴。
三个大孩子只顾向后园狂奔,狮子奴倒腾着小短腿跟不上,瘪瘪嘴,眼睛里一包泪,虽一包泪却不哭出来,还在后面紧追。
几个大人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也去后面园子里。
狮子奴跌个跤,含泪回头看周祈。
裴氏先不忍了:“小可怜儿,来婶娘这里。”
狮子奴瘪着嘴爬起来,接着去追阿姊阿兄们。
不知豹子奴将军是怎么察觉到有小兵掉队的,又转回来,拿袖子给他擦擦眼泪,凶巴巴地训道:“本将军的人可不能是爱哭的脓包!”
狮子奴颇懂“军中”规矩,立刻绷起脸,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走!”豹子奴领着弟弟走了。
女儿领走了哭包儿子,周祈眼角儿带笑地看看谢庸,谢庸似笑非笑地回视她一眼,周祈笑着收回眼来。狮子奴长得实在像他阿耶,周祈可以想见谢庸小时候被人揍了,是怎么个要哭不哭的德行。
昨晚床笫间,周祈调笑,硬要当恶少,欺负谢庸这“柔弱书生”,并要求在自己“欺负”得狠的时候,“柔弱书生”要哭唧唧。
谢庸开始不应,后来到底笑着应了,谁知真到“欺负”得狠时,他却反客为主起来,比周祈自以为的狠还要狠上几分,“周恶少”再次惜败。罢了,来日方长……
几个大人来到后园,“将士们”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崔熠欣赏的灼灼其华成了落英缤纷,鸟也飞了,傻头傻脑的鱼也惊了。
只胐胐安静地蹲在秋千架子上。秋千慢慢荡着,胐胐眼中两分无奈三分纵容地看着闹腾的“晚辈”们。
谢庸、崔熠、周祈、裴氏都坐下来,一边看着孩子们,一边聊天儿。
“丰乐坊安嘉大长公主府里闹鬼,你们知道吗?”崔熠问。
周祈管的是民间异动,于这些高门大户里的消息不如崔熠灵通:“哦?这是怎么说?”
崔熠笑:“大长公主的面首们争风吃醋内讧,其中一个装神弄鬼,我到了一诈,就诈出来了。生得那样好看,其实是个蠢货。蠢成那德行,还玩什么凶宅……”
周祈挑眉。
崔熠看一眼谢庸,突然坏笑,对周祈道:“那个吴郎,长得真是好看。”
周祈也看谢庸,一脸的真情实意:“再好看能好看过我们家阿庸去?”
谢庸禁不住翘起嘴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