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实情告知，东方明是窦德建看好的后生，所以他愿意将追随自己的人托付到东方明手里。

要是刘黑闼和窦德建二人的关系真的这么好的话，刘黑闼总该会考虑到好友的意愿。他可以不相信东方明，却无法不相信好友窦德建的选择。

东方明在脑子里模拟了整个流程，接着前面的话往下说：“开始谈判前，我先冒昧问一句，阁下为何要对我出手？”

闻言，刘黑闼发出一声冷笑，说：“你害死了我的好友，我来找你就是为他报仇的。今日是我技不如人败于你手，他日让我再找到机会，你必被我擒住。”

东方明笑了一声，说：“你今天做了万全的准备都抓不到我，你觉得你以后还有机会对我下手吗？”

虽然东方明的话没有什么轻视的意思，但刘黑闼仍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愤怒地瞪大眼睛说：“今日你若让我离开，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这刘黑闼人倒正直，双方明明是在谈判，他却也不惧放东方明的狠话，威胁东方明要取其性命。这样的性格若不是愚蠢至极，就是为人光明磊落，不屑欺诈。

“汉东王先别这么着急，我们并没有必要争得不死不休啊。你认为的仇恨实际上根本不存在呀。”东方明解释道。

“你！”刘黑闼刚要怒斥出声，忽觉东方明话中不对劲，话锋一转问：“你什么意思？”

“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阁下想的那个意思。”

“你是说，窦德建没有死？”刘黑闼愣神许久，眼珠子才迟缓地转动，回神一般将信将疑地问出口。

东方明点点头说：“正是。窦前辈在河北一役后便携妻女隐世，离开前曾拜托我要帮他隐瞒消息，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向公众澄清或解释过任何传闻。”

窦德建拜托东方明保守自己隐世的消息，东方明自然会做到。不过现在在场的人，新文理、任我行是东方明信任的人，自然不避讳。

而刘黑闼那边，也全是他的亲信部队。

刘黑闼与窦德建是少时相识的至交好友，也不算外人。东方明把窦德建的消息告诉他也不算违背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