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存档点下线,摘下头盔的一条光向放着便当的床头柜看去,那里果然空无一物,看时间还早,一条光特意和沢田夫人打了个电话,小小地抱怨了一番她亲爱的儿子戒备心到底有多强。

“他可是当着我的面把便当全部吃完了。”

一条光有些头疼,“吃完了质问我到底有什么企图,似乎是把我当成了坏人,还用您去威胁他。”

沢田夫人笑了好一阵,“阿纲那孩子真是长大了,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明明之前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样子,走路都会踩到自己然后摔下去……一条先生,谢谢您。”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就不打扰您了。”

电话挂断,一条光的眉间微微皱起,“果然如此。”

拿不出证据仅凭一张嘴就让对方相信自己,果然是天方夜谭,被他逗笑的沢田夫人,大概率是把他说的话当作了安慰之语——

即使您说的是谎言,我也愿意相信,比起真相,我宁愿活在阿纲还健在的虚假之中。

反正便当都能带进去,那下次是不是能把手机也带上,进去拉着兔子合个照算了,但合照估计会被当作是p出来的,怎么都不行啊。

除非沢田纲吉本人站在了他妈妈面前,否则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还有跟兔子关系要好的另外两个孩子……

一条光取出了架子上的另外一本文件夹,这里面放的同样是失踪案的资料,只是和另一本放着的、对孩子情况颇为关注的家长不同,这一本大都是走个流程,报了案就将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孩子抛在脑后。

还有家长觉得孩子离家出走没了音信是耻辱,报了案就撤销,只留下了简单记录。

“让我看看,你们两个在不在这里……”

在一条光翻看资料期间,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数次,最终响起了阴气森森的手机铃声,听得人汗毛直立,感觉灵魂都要被撕扯开来。

“喂,这里是一条光,咦,是你啊。”

摁下通话键,话筒对面响起了好似从地底深处发出的呢喃之语,无意义的音节混杂着若隐若现的凄厉喊叫,用来当恐怖片的背景音乐最适合不过。

“查到了?日期和记录的相差不大,那他状态怎么样?嗯?你说已经全部发到我邮箱里面了,我半天不回复才特意打来电话?”

一条光故意用甜蜜的声线说话,“因为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嘛。”

嘟——甚至没有听完这句话,电话那头的人就恶狠狠地挂断。

一条光哈哈大笑,不得不说,目睹他人的痛苦可以有效缓解自身的烦闷,每当他觉得需要处理的事情又多又杂,得忙数个通宵才能搞定时,都会拨通这个电话,听到对方被比他多上数百倍的工作折磨,苦闷立刻瓦解消散。

“啊,找到了。”

男孩的资料上空白处甚多,只有那张笑得乖巧且僵硬的证件照证明一条光没有找错人,他忍不住用手机把证件照拍了下来,决定下次见面时好好地逗一逗对方。

——瞧你笑得多可爱呀www

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一条光就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