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信却并不让人讨厌，即使陆父见多了千人千面，竟也觉得封肆颇对他胃口。

“你是飞行员？有想过改行做别的吗？”

“不了吧，”封肆摇头，“我还是比较喜欢开飞机。”

他的视线再次落向陆 深：“而且，Alex应该也不会想让我改行，他不是还要在后山那边建一座小机场玩，也只有我能陪他玩了。”

陆 深站得太高，见过太多优秀的人，他的目光不会往下看，一见钟情不等于天长地久，自己凭什么吸引他？封肆想，至少他能永远给陆 深带来新鲜和刺激。

无论是天境之上的极光，还是急速下坠时，飙升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

下午，他俩去了滑雪场。

在非洲那三个月，封肆带着陆 深玩过很多极限运动，唯独没有尝试过滑雪。

沿着坡度极大的陡峭山道往下俯冲，封肆也尝到了自己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他闭上眼，听到身后陆 深慌张的喊声，心里生起一个念头，张开双臂提起身体重心，在急速转弯时不管不顾地猛扎进了积雪堆中。

陆 深在那一瞬间呼吸都凝滞了，浑身血液凝固住，跌跌撞撞飞扑过去，高喊他的名字：“封肆！封肆！”

封肆仰倒在雪地里，慢慢睁开眼，入目是茶色护目镜过滤之后的天光，他有种恍若漂浮于云端的不真实感。再然后他看到了陆 深的脸，显露在镜片后面的慌张神情有些模糊，几近失真。

陆 深跪在地上，用力攥住了他衣服，双手颤抖，不停呼唤他的名字。短暂的晕眩失聪感让封肆听不清陆 深在喊什么，无声看了眼前人片刻，他抬起手，轻拍了拍陆 深的手臂。

陆 深身形骤顿住，僵了几秒，脱力一般倒进了他怀里。

封肆揽住怀中人，那种不真实的漂浮感还在，他听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这一次确定是多巴胺，但爱情的感觉，绝非是他的错觉。

陆 深抱着他，心跳一样快得失衡，甚至到了呼吸都难受的地步。

刚才那几秒，封肆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时，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绝望的念头。

如果这个人消失，他可能真的会彻底崩溃。

从滑雪场下来，陆 深始终沉着脸，默不作声地往回走，没理身边人。

封肆自知理亏，这次他玩笑确实开过头了，在雪道上做那种动作，最后没受伤算是他运气好。

进门陆 深拿了衣服，打算去浴室洗澡，转身时被封肆拉过手臂攥进怀，用力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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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深闭了闭眼，哑道：“你放开我。”

“就抱一下，”封肆耍无赖，“别生气了，下次保证不再跟你开这种玩笑。”

陆 深：“没有下次。”

封肆：“好。”

安静抱了片刻，陆 深的情绪平复了些，退开身。

封肆盯着他的眼睛：“真有这么难受？”

陆 深摇头，不想承认自己的失态，说出口的声音却提不起力气：“别再吓我了。”

封肆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认真道歉：“抱歉。”

之后陆 深去洗澡，封肆独自去了外面露台上。

暮色渐沉，晚霞已经在天际晕开，层层叠叠地笼罩于远近山巅。

他扔了块口香糖进嘴里，慢慢嚼着，回想先前陆 深吓得面无血色、唯独眼角发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