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断裂的脊梁(中)

黑夜之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还有尚未燃烧殆尽的粮食和草料。

从克拉马奇藏身的地方看出去,蓝羽军的骑兵声势是浩浩荡荡的,连绵不断,一拨一拨的骑兵从东北方出现,然后从东南方消失,源源不断地骑兵队伍在瓦拉人骑兵的眼前闪动着,几乎让每一个瓦拉人骑兵的眼睛都瞪得老大老大的,他们简直难以置信,蓝羽军哪里来的那么多骑兵。

光是在短短的一个多个小时里面,从瓦拉人骑兵面前晃过去的蓝羽军骑兵就多达两三千人,服装整齐,军容整洁,队伍排列的非常的错落有致,四个人一组,非常好辨认,好像要专门示威给瓦拉人看一样。而到后来,出现的却是有些穿着令瓦拉人又惊又怒的装束的游牧民族骑兵,他们跟随在蓝羽军骑兵的背后,穿着灰色的毛皮大衣,背挎弓箭,赫然是瓦拉人最熟悉的西蒙人弓骑手的装束。

瓦拉人骑兵中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有瓦拉人内心里窃窃私语,这到底是不是西蒙人的骑兵啊?是不是西蒙人和蓝羽军联手起来对付瓦拉人了?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让瓦拉人非常在意的,那就是西蒙人的弓骑手。瓦拉人和西蒙人在争夺血色高原的霸主地位方面已经交锋多次,双方都要置对方于死地,双方也都知道对方不好惹,因此,每时每刻。都在想办法不择手段地削弱对方的实力。

现在正是瓦拉人落难的时候,西蒙人前来投井下石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克拉马奇也是内心惊骇不已。

他也没有想到西蒙人的骑兵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不得不相信眼前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事实。

也许,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削弱瓦拉人实力地陷阱。一个由摩尼教和西蒙人串通联合起来,专门对付瓦拉人的陷阱。摩尼教为什么有胆量出卖自己。自然是得到了西蒙人的撑腰,没有西蒙人的撑腰,给摩尼教一百个胆,也不敢这样耍弄瓦拉人。很有可能,在摩沙迪和泉修泓达成协议的下一刻,摩尼教就投靠到了西蒙人的怀抱,字迹未干的协议书成了一纸空文。

至于掠夺紫川道的物资,那不过是最有效的诱饵罢了。

只可惜,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恶地摩尼教。可恶的西蒙人,他们一定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克拉马奇在内心里狠狠地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有想活下去,想去找西蒙人和摩尼教报仇雪恨,想要将那些欺骗了他们瓦拉人的家伙全部地送到地狱里面去。

瓦拉人。不是轻易受欺负的。

事实上,克拉马奇所看到的,并不完全是真的,只不过,内情只有蓝楚燕和列蒙才知道。

到达老虎沟地区的蓝羽军骑兵。并不是风飞宇地猎鹰骑兵,而是列蒙率领的雷霆骑兵,这乃是两个不同的骑兵团。当风飞宇率领地猎鹰骑兵在晴川道的东南部纵横驰聘的时候。列蒙率领的雷霆骑兵还在晴川道的北方作为机动兵力使用,瓦拉人南下,他们自然就派上用场了。

杨夙枫深切的知道,只有竞争才是最好的动力,只有竞争才能不断的刺激进步,所以,他在建设工业基地也好,组建部队也好,只有有可能。他都会同时建立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建制,同时发展,以促进竞争进步,骑兵部队地建立也是这样的。

在蓝羽军骑兵部队扩建的时候,只有两千余人和三千多匹战马,很多人,包括凤采依在内,都觉得建立一个完整的骑兵团比较合适,但是杨夙枫坚持同时建立两个骑兵团,即使不满编也无所谓。他阐述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只有一个骑兵团的时候,骑兵团没有奋斗的目标,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水平,需要上级不断的指引和要求才可以,而同时设立两个骑兵团,他们俩之间就会相互竞争,自然而然的促进进步,不断的提高战斗力。

不但骑兵团,就是其他部队的设立也是如此,例如陆军特战队,例如海军陆战队,例如狙击大队,都不是只有一个单独的编制的。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才会有优胜劣汰,才会有最出色的部队,没有人比杨夙枫更明白这一点。

其实,克拉马奇所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假象。蓝羽军骑兵所摆的只不过是一个空城计而已,来来去去的其实都是列蒙的那一千多人,只不过是在瓦拉人看不到的地方绕了一个又折回来,继续南下,首尾连接而已。但是在不明真相的瓦拉人看来,仿佛就是蓝羽军的骑兵千军万马的都已经到达了这里,到达了老虎沟地区,将瓦拉人重重的围困。至于西蒙人的弓骑手,那纯粹是就是蓝羽军骑兵找人假扮的,目的是要给瓦拉人一个错觉,给他们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

果然,蓝羽军骑兵的出现,给了瓦拉人极大的心理震慑。

对付骑兵的最好武器,永远都是骑兵自己。换句话来说,骑兵的克星就是骑兵自己。骑兵在面对步兵的时候,即使无法战胜,也可以及时地脱逃,但是面对敌人的骑兵,如果不能战胜,那么脱离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没有接触到蓝羽军的骑兵之前,也许瓦拉人还做着零星逃窜的美梦,但是蓝羽军骑兵的出现,彻底的粉碎了他们最后的梦想。就算他们侥幸的逃脱了老虎沟的包围圈,也无法逃得过蓝羽军骑兵地追击。

在蓝羽军骑兵出现的那一刻。老虎沟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时间都已经凝结。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有战斗力的人员?”良久之后克拉马奇低沉的问道,神情显得异常的肃穆,异常地沉默,有点泛红的眼睛里闪动着妖艳的光芒,似乎在艰难的思忖着什么重大的决定。这种神情过了好久才缓缓地消失,又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雷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