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在下台的时候,一个冷冽眼神扫向了某一处,让那一处刚刚在议论的同学神色全变了,没想到对方耳力那么好,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招惹这个煞神。对方这几个月修身养性,不代表就是被拔掉爪子的老虎。

其他人则避了避,生怕被这两人连累。校霸就算成绩变好了,也还是你校霸,谁惹谁倒霉。

处理了某些嘴碎的同学后,段宜恩赶到校门口。他也不嫌冷,天空下雪,就拿着一部触感冷冰冰的手机,倚着门等。

顾安然委婉地邀请他说,我司机就在附近,要不要送你一程,我们也正好在车上说说话。

他直接给拒绝了。

等段筝赶到的时候,就见到穿黑色羽绒服、戴黑色针织帽的少年,跟感受不到冷似的站在那里,双手插兜,姿势很酷很拽。那帽子上、那运动鞋都沾着细细碎碎的雪。

“……”这孩子傻的么?

段筝走了过去,“室内等不好吗,非要站大街上。”他手抬起,帮对方拍去肩上还有没完全融掉的雪花。

确实如物业夫妻所说,这半年过去,少年跟抽条似的长高了不少,本来段筝还跟他平视,渐渐的就略低了对方小半个头。段筝不得不感慨。

“我这不是怕你看不到么?”少年理所当然地开腔,然后关心道:“出差辛苦吗?”

段筝一边拍雪,一边回道:“还行吧,跟着领导去南方的厂子巡视了一圈。那地方很暖和,虽然没什么钱,但就当公费旅游了。”

“你没戴手套,别帮我拍了。”少年摸了一下家长的手,感受到那指尖的冰凉,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不顾对方的挣扎,反客为主地握住了,口气微微霸道地说:“你的手好冰啊,你别动我给你搓热了……”

段筝的手很细很白,根根修长分明,段宜恩不知道,是画画人的手都那么漂亮,还是就他家这位比较特别。

“你咋不戴手套呢?”他忍不住数落道,这么不禁冻的手,万一长出冻疮就不好了,就该包得严严实实的。

“什么时候那种既能保暖又能无障碍刷手机的手套上市,我就什么时候戴。”段筝也道,不然的话,就算手机冻成一块冰砖,也阻止不了他刷手机的心。

少年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