嚅道:“我……我只有跟她到深山无人之处去躲了起来。”
全冠清微笑道:“这位姑娘只怕要起疑心,而且,庄兄跟
这位姑娘结成了夫妇之后,她迟早会发觉的。”
游坦之胸口一热,说道:“结成夫……夫妇什么,我倒不
想,那……那是不成的,我怎么……怎么配?不过……不过
……那倒真的难了。”
全冠清道:“庄兄,承你不弃,说兄弟是你的好朋友。好
朋友有了为难之事,自当给你出个主意。这样罢,咱们一起
到前面市镇上,雇辆大车,你跟这位姑娘坐在车中,那就谁
也见不到你们了。”游坦之大喜,想到能和阿紫同坐一车,真
是做神仙也不如,忙道:“对,对!全舵主这主意真高。”
全冠清道:“然后咱们想法子除去庄兄这个铁帽子,兄弟
拍胸膛担保,这位姑娘永远不会知道庄兄这件尴尬事。你说
如何?”
噗的一声,游坦之跪倒在地,向全冠清不住磕头,铁头
撞上地面,咚咚有声。
全冠清跪倒还礼,说道:“庄兄行此大礼,兄弟如何敢当?
庄兄倘若不弃,咱二人结为金兰兄弟如何?”游坦之喜道:
“妙极,妙极!做兄弟的什么事也不懂,有你这样一位足智多
谋的兄长给我指点明路,兄弟当真是求之不得。”全冠清哈哈
大笑,说道:“做哥哥的叨长你几岁,便不客气称你一声‘兄
弟’了。”
当丁春秋和苏星河打得天翻地覆之际,段誉的眼光始终
没离开王语嫣身上,而王语嫣的眼光,却又始终是含情脉脉
的瞧着表哥慕容复。因之段王二人的目光,便始终没有遇上。
待得丁春秋大败逃走,虚竹与逍遥派门人会晤,慕容复
一行离去,段誉自然而然便随在王语嫣身后。
下得岭来,慕容复向段誉拱手道:“段兄,今日有幸相会,
这便别过了,后会有期。”段誉道:“是,是。今日有幸相会,
这便别过了,后会有期。”眼光却仍是瞧着王语嫣。慕容复心
下不快,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段誉恋恋不舍的又跟了去。
包不同双手一拦,挡在段誉身前,说道:“段公子,你今
日出手相助我家公子,包某多谢了。”段誉道:“不必客气。”
包不同道:“此事已经谢过,咱们便两无亏欠。你这般目不转
睛的瞧着我们王姑娘,忒也无礼,现下还想再跟,更是无礼
之尤。你是读书人,可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行’的话么?
包某此刻身上全无力气,可是骂人的力气还有。”段誉叹了口
气,摇摇头,说道:“既然如此,包兄还是‘非礼勿言’,我
这就‘非礼勿跟’罢。”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这就对了!”
转身跟随慕容复等而去。
段誉目送王语嫣的背影为树林遮没,兀自呆呆出神,朱
丹臣道:“公子,咱们走罢!”段誉道:“是,该走了。”可是
却不移步,直到朱丹臣连催三次,这才跨上古笃诚牵来的坐
骑。他身在马背之上,目光却兀自瞧着王语嫣的去路。
段誉那日将书信交与全冠清后,便即驰去拜见段正淳。父
子久别重逢,都是不胜之喜。阮星竹更对这位小王子竭力奉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