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里昂背着解救出来的魔法师瑟濂跳上了灵马托雷特,一路疾驰着离开了啜泣半岛这个对于瑟濂而言颇有些伤心意味的土地。

托雷特是个性格温柔的好伙计,虽然它只是一匹灵马,但它意识到自己背上多出一个人的重量后也相对的减少了蹦跳乱跑的频率,使得虚弱不堪的瑟濂能够倚在自己徒弟的背上勉强睡个觉。

于是,他们又回到了驿站街遗迹的地下室。

当睡得昏昏沉沉的瑟濂一睁开眼,发现又回来这熟悉的地方,自己躺在一张简易制作而成的杂草垫子上,而里昂就盘腿坐在门外的地板上低垂着脑袋打瞌睡,盾牌和武器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虽然这间地下室的环境依旧很艰苦,但重获身体的感觉依旧十分美妙。

感受着这份满足感的瑟濂缓缓爬起来,坐在杂草垫子上休息了几分钟缓过神来,注意到褪色者依旧专注地保持原本的迷迷糊糊姿态。

因此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徒弟,我可以坐这里吗?”她询问自己有点昏昏欲睡的徒弟。

打瞌睡的里昂将脑袋猛地往下沉了一下,一下子惊醒过来,慌不迭地抬头看向她:“这地板不干净……”

“我不介意。”瑟濂说。

褪色者连忙挪动出一个相对干净的位置,又用手掌擦了擦地板:“那就请坐吧。”

魔法师看着他有点手忙脚乱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嘿嘿。”

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昏暗中,面前只有几盏散落的蜡烛在静谧地燃烧。

里昂问她:“瑟濂老师,你现在的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当然有。”瑟濂逗他玩。

“……”

褪色者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头盔挡住了他的具体表情,不过观察一个人的心情时不一定要从面部来看。

瑟濂从对方身上看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当即心满意足地揭露谜底:“我好想洗澡。”

里昂:“……”

“我的徒弟,你那是什么眼神?当一位女士说出这种话时,你该表示理解而不是露出一副‘就这’的眼神。”

兴许是一朝得以获得自由,原本郁郁寡欢的女魔法师如今心情好多了,以至于会开始捉弄自己可爱的弟子。